远远听见麦浪的欢呼,奔涌,便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相思饥渴。
张开臂膀,投入进去,任由浪花浸湿肌肤,浸透记忆。
那清新的浪潮,起伏在汹涌的呼吸里。
任由麦芒划过指尖,划过每一寸肌肤,每一寸光阴。
儿时成串的银铃,挂在麦芒的针尖上,至今还在风里摇曳。
清脆悦耳,魂牵梦萦。
我们曾把六月的麦粒,咀嚼成自制的泡泡糖,炮制出自制的麦粒烧烤。
我们提前为自己打造着一段,金黄的岁月,书包里总是填满热情高涨的麦粒。
我们也喜欢在麦浪里踏浪,把小小的身躯漂浮在绿色的海里。
我们化作一尾尾顽皮的小鱼,时而跃出水面,时而一个猛子扎下去,捏着鼻子学各种鸟叫。
那时的我们,以为鸟可以在海里游,鱼可以在空里飞。
因此,我们常把自己又当鱼,又当鸟。
那时做鸟可以成群,做鱼也是结队而行,我们的欢愉总是比麦芒更加的锋利光亮。
如今,伙伴们像分散的雁群,各自离索远居,各自归守向往的天空。
像一片搁浅的海滩,二十几年了一直在梦里徘徊。
今日,路过一片麦田,听见海浪深处的呼喊。
那些久违了的乳名,一个个浮出水面,那些栓系在麦芒上的时光更加地耀眼。
一片水银荡漾,我一个猛子扎进去,去打捞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