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直白诗：石家庄，骗子的石家庄

杨洛

石家庄，骗子的石家庄
文、杨洛

石家庄，
提到那个地方，
总让我黯然神伤。
还记得
那些稀薄的阳光，
透过阴郁雾霾，
撒播在散漫的车轨旁。
还记得
爹的眼神，
略显疲惫
却故意掩饰着感伤。


我和妹妹，
像是刚长大的孩子，
在天花乱坠的谎言里，
以为双手
捧着精灵般的阳光，
以为爹的病痛
就此暂停，
从此满是炫然的期望。


可是，石家庄，
那个记忆中
满是阴暗的地方，
简陋的宾馆里，
绝望
游荡在夜的回廊。
我近乎苛刻地奢望，
以此生全部的血魄
换回爹十年的安康。


瞬间，时光
皆成梦幻里倏忽的泡影。
我怔怔伸出的手，
竟只是徒然开张。
爹，
铁一般的汉子，
他走时，
苦痛地呻吟，
泪冤屈地流淌。


骗子的医院，
包治百病，
还是恍恍然、空荡荡，
还是有幻想奇迹的苦民
希冀着自投罗网。


和颜悦色，老专家，
关起门来
也许会肆意地讥诮，
这些贱民，
看那个蠢样，
活该倾家上当。
那神色，
那音调，
与传媒真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