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小艺有关或无关的几个片段
文/温度
⊙罗汉岩
唱曲的老人还在，声音仍然和他的二胡
一样嘶哑苍凉；拜过的罗汉仍然端坐
石壁之下，没心没肺地笑
“马尾水”和“米筛水”仍然不停息地
从崖顶落下，以此为背景
你拍过一张照片——写到这里，飘荡不居的怅惘
才被我一把抓住：用“仍然”混淆“不停息”
是我全部的梦想和失望。
⊙倾诉
“一个黄土到胸的老男人
矫情多没意思”。陈小艺的安慰带着嘲讽
“可是我时光虚度，一事无成。当年吹过的牛逼
一个也没实现”
这些年，沮丧的感觉如影随形，我越发脆弱
爱上了倾诉：“时常感觉呼吸困难，胸口如有大石
最近全是抓痕”。“你这是病，得治”，陈小艺为自己的机智
哈哈笑了起来。我承认我不具备老男人
应有的豁达：“就像你，这么多年也不知道
上哪里去了，到现在我也没找着”。
⊙头疾，或者一棵叫陈小艺的植物
一棵植物种在泥土里
它的根须伸展一次，土地是不是
会疼痛一次。我的脑袋里现在
也长着一棵，它闪电状的根须
伸展一下，再伸展一下
等着吧。我要拿把勺子
把你挖出来。
⊙走神
坐在我对面吃饭的人
大约40岁，肥胖，有点秃顶
餐盘里盛的，几乎都是肥肉
他闷头大吃，满嘴油光
这个自暴自弃的人
生活肯定没有给他值得
控制自己的理由――他突然意外地
慢了下来：咬着筷子
半响忘记拿出，他似乎想起什么
蹙着眉，慢慢愤怒起来，又扑哧一笑
才猛然惊觉，紧张地看看四周
这个中年男人，显然被自己吓坏了
收拾餐具匆匆离去――那一刻，我几乎怀疑
自己面前立着一面镜子
镜中那个男人，心里也住着一个
叫做“陈小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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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31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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