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光只打了个滚，
小手在一些特定的月圆的夜晚就完成了
对于大手的背叛。
从此，年龄有了高低、陡直和冷暖
我说：一些事物若过于庞大
便会烧毁经过的每一座村庄
便会吞噬一朵玫瑰的呼喊
便会与绝望同步
比如经验，比如爱
所以我等，等一只燕子衔来春天之际
去看墙面受到祝福的剖面
要是再偶尔发现，
一些斑点，一些甜风
一些胸脯上被放牧的呼噜声
那么，所有微小的服食过罪孽的事物
顷刻明亮，都会被宽恕，
亲爱的，无须质疑这旷世之爱，
它正踱过每一寸空气，
淡雅，清香。
《在小仙的阳台上》
在小仙的阳台上，暖阳尚存
我搬来藤椅，点起四处飘散的烟蒂
看着那几个破瓦罐
淋着楼上滴落的雨水
阒寂，滞缓和积雪一般厚重
久在城北，对年轻怀着愈来愈深的恐惧
担心会让低年龄的人挤走
他们就藏在每一个从我脸上震颤而过
的空气里。必须得承认，
一度多了几分侥幸和虔敬
也想成为瓦罐，从思想和虚无中
编织一份矜持和骄傲
再次点，从镜中削小自己
为花，极力黯淡，径直化入暮色
铺开历时十年的温度，从皱纹上踱过去
长在有人遮蔽的屋顶
长在篱下，不被人看见
却也倍加享受
《虽败犹荣的开》
一支含苞待放的紫罗兰，
趴在迎阳台，已开全
开到快散了。边缘微微发皱
眼看着活不过来。
月余，再回看。保持原状，
出于一个艺术人的好奇
我挑开她，吸入酥酥的空气
只凭嗓音作怪，发颤
吃惊地发现，前度认为腐朽
的部分，并不真实
恰恰遮蔽了真相
不信，你瞧，花托走了
一个来回，落地。
顷刻就有新生命
被积攒，差那么一下
就炽烈地升起，升上来
《省下》
搭上北上寻人的车辆。无所事事，
以田野和麦垛度日。其余的，能省就省
省下晒进来的厚厚的金色
省下一路的蔬菜、粮食和水果
省下要拨通你的电话
省下手里打转的老牛们的汗水
——玫瑰和戒指
省下暖瓶边慢慢犹豫的工夫
等你老了，不愿轻易走动
不愿吆喝了。安静下来，想我的
呼吸一定要轻，要轻
省下的，也会全还给你
从来没有这么奢华过，一还
就用了一片汪洋 |
发表于 2016-4-3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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