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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曲有源 于 2016-4-29 13:38 编辑
权力的“退赔”
提起一些会议
不用说让我参加
就是听一听
我也感到烦恼，
可是
对于选举大会
我却要
大声地叫好！
提起一些材料
不用说让我起草
就是翻一翻
我也感到心焦，
可是
筹备选举大会
我愿意
熬几个通宵！
假如这样的大会
在全国
有一万个
同时召开，
那么
我真愿意
在一万个签到薄上
同时报到……
让那些头脑僵化的
干部
去莫名其妙吧，
不用浪费时间
去研究我
参加会议的动机，
也不要再
白搭路费
去搞什么
内查外调——
还是让我自己
坦白地说吧！
我的觉悟
突然提高，
那是因为哟
我现在才感到一点
主人翁的自豪！
……已经过去了的
某些代表大会
还是不提了吧，
提起来
让人耻笑——
谁说我们落后？
选举速度之快
我们超过了
世界的指标！
民主被押到会场
“长官”需要他
象阿Q那样
画一个圆圈，
权欲在麦克风前等待——
一分钟
不！
一秒钟的犹豫
他都感到烦躁！
千万个笔尖
旋转着
象圆规的一只脚，
控制它的
是大会主席台上
超级的电脑！
说起来
我真替那些
“长官”们害臊
他们曾经
拉着长声
教育父母们
不能包办婚姻；
可是后来自己
却顽固地
替人民
包办“代表”！
啊……
掐指一算
我成为公民
已经十七年了，
可是现在
我才感到
脖子上长的
是我自己的头脑；
接受教育的会议
我参加的不算少
可是今天
我才明白
什么是自觉——
不用克扣工资
不用挨家动员
也不用反复强调……
人民选举的会场啊
再宽再大
也显得
又窄又小！
……那退休的老师傅
让拐杖支着……
那残废的老荣军
让小车推着……
那白发的老爷爷
让儿子扶着……
那颤抖的老奶奶
让孙女搀着……
对于松垮的机构
这是多么
难挡的浪潮！
对于凋梢的枯树
这是多么
惊心的风暴！
……“咱成了‘人事局长’，
这回当官的见到你
也像见到上级那样
会点头哈腰！ ……”
“哼，溜须拍马
咱们可不受！”
那故意板起来的面孔
真让人
憋不住笑！
“人事秘密
这回不神秘了！”
你在喊，
他在叫……
“谁是‘真老包’
谁是‘假老包’
人心是秤
错不了！” ……
选举的结果啊
请不必担心
人民最无私
人们最可靠！
在人民的目光下——
有的舒心、
有的坦然、
有的冷汗直冒……
你看那农会会长
把烟袋锅子
往鞋底上一敲：
“你小子当社长
——别美坏了！
什么时候
你搞不好，
什么时候
就摘掉你的
‘乌纱帽’！”
说着往条桌上一拍
啊，一张选民证
红光闪耀！
人们的脸膛
兴奋得发热——
这样的好消息
该让先烈们知道！
让所有的
烈士纪念碑
都化作天线吧，
我们每一颗
欢跳的心脏
都为你发报！
亲爱的读者啊，
请原谅吧！
这情景、
这气氛，
虽然令人神往，
但是
它含有我
乐观的想象
还不是完全
真实的报导！
“四•五”英雄啊
在天安门广场的
手术台上
虽然为民主
输了血，
但是民主
由于身体虚弱
走起路来
还晃晃摇摇！
让那些
报喜不报忧的材料
快闪开吧
让我扶着民主
沿着诗的台阶
向中央汇报——
党啊
认真地调查吧，
认真地回顾
认真地探讨……
民主的氧气筒啊
对于“东亚病夫”
实在是
必不可少！
如果人民
不能决定
“社会公仆”，
上层建筑
就不可避免地
会出现官僚！
假如人民
发觉自己
根本不是主人翁，
那么
他对于执政者的信任
就从根本上
发生动摇！
所以
权利“退赔”
要比经济退赔
百倍重要；
一张真正
有效的选民证
是官僚主义者
最害怕的
“迫击炮”
1978年10月——1979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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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3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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