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期 中国云诗刊新诗快递】母亲，是韵律大师，用双手做梦用流水的语词歌唱

水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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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7 {1 R* p【第101期 中国云诗刊新诗快递】母亲，是韵律大师，用双手做梦用流水的语词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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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但凡在南方农村长大的人，或多或少干过一些农活，插秧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虽然累的腰酸背疼，也还其乐无穷。在作者笔下，与母亲一起插秧的感觉是这样的：母亲，是韵律大师，安静的歌者，她用双手做梦
/ X, j* D, s& P0 z# {* F+ N( ^用流水的语词歌唱；她在我的身体里运动。我就开始喜欢无字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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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母亲插秧

作者：池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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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水稻播种期，你都会在地里
深深弯下身躯，半天不起来。
十三岁，我就跟着你插秧
$ C7 `1 S- i* v) m# `$ Z忙完自家的农活，再去邻村当插秧客。
; E5 Q) v1 ]5 S8 c2 v5 N3 j6 U你要我弯腰，双手小心分株
让根茎轻轻进入泥土。
8 w6 Y/ e. E* I8 y你教我握秧苗的手势，让我知道
- {9 V. S- f* E! d; w插入泥层时，手指要轻轻护住根须。
   
我们倒退着插秧，顺手抚平
, B8 O& H6 ]1 }4 L- Z# H双脚踩出的泥坑，再插下秧苗，
偶而抬起头，是要看看前方的绿线
适时校正后退的方向，
6 B+ z% C  O/ o0 l让秧苗保持整齐
便于日后耘田和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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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腿在软糯的泥浆中，只半天功夫
粉白色的指甲就被肥料染出淡淡的焦黄。
当我累了，腰酸得直不起来
1 K1 {6 ]3 c3 Q0 E4 K$ g5 T& H我感到是你在我的身体里运动。
, F% O* v! L$ S我的身体弯曲着，没法唱歌
8 r6 o) x, Y7 [( k, W- S6 l2 g. |就对着水田呵气，从那时开始
% W/ _4 ?/ O2 S4 i. ]% J我就开始喜欢无字的歌。
   
0 H; m2 C7 [" m3 i4 V我不知一直在我心里唱歌的人是谁。
- G: C& f2 t9 K# w我在山峦间，在河流边
寻觅各种各样的声音，仔细辨认
9 A# o7 u8 M- s& e1 v; A# Z鸟儿和落叶，起飞和飘零，
' X1 i1 u' w; ^$ q, Q* M" A母亲，或许你才是韵律大师。
, R# J: j4 r  k+ K# N# [* Y田塍是天空布下的音阶
, f4 o4 f, t* c) m0 X  v你是安静的歌者。用双手做梦
. m' z$ @/ i( V( o! j+ M用流水的语词歌唱。

   
. T6 _6 `" F, M8 D0 A1 J但我从没听过你的歌声，
6 R* ~% l$ L) U; L+ n- R! r我只听过你干活时的喘息声，
负重时的叹息，像压弯的树篱
; X3 H, Q) q. ~$ d一会儿就弹回去。像一阵风
  b- `" y7 h, ?* g, V6 P: |掠过树林时使了把劲。
" b3 c: ]  x) F& D% _但是你热爱插秧，
& d. I! J$ V' `2 H7 {- j# q“粮食是最好的东西”
) v0 S9 B9 ~. d: z( |! ?你清楚记得每一个播种期，
0 V2 @8 `6 Y4 K% q' V7 l0 d一到春天，你就说，“快要育秧苗了”
直到我提醒你：田塍已被浇上水泥
4 ^2 E* b9 `/ i3 B4 ^% E( T蓝浆果也早已被摘光了。

  文章来自池凌云新浪博客 音乐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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