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烧火的人
曾经在山洞熄灭的火焰
你再一次点燃
我看着你手中的薪柴发出
蓝色，红色，黄色
你发出一声讥笑
于是我把夜倒进酒杯
一饮而尽
你说你是一截燃烧的木头
如果真是如此
我愿你投身火海
我也愿你做一粒叛逆的火星
哪怕触地及死
枇杷
来到高处
足够俯视枇杷树的高度
可以听见
一声不堪的鸟鸣
曾生活在童年
我拿着柴刀
将它栖息的枝头砍落在地
以及一些圆形骨头
鸟鸣说，有人死去
枇杷熟了
圆月
月光散落在广埠屯的天桥
像一截烟灰
你能看见什么
除了阿尼玛的诱惑
一个撑伞的女子走来
你说过的孤独
被车轮碾成碎片
拼成了又一轮圆月
石榴树
石榴树后面
是一家理发店
里面住着中年妇女
我走进的时候
她正从里屋出来
小房间，镜子变得开阔
我坐在房子中间
身上披有石榴花一样红的毛巾
她一边剪
石榴花一边开
她说起十年前种下的树
有些已经砍掉
只剩下这棵石榴
她说以前的精心呵护
后来就不必过问
石榴树撑开了一块水泥地板
她说她愿意再撬走一块
让树长得更高更深
我听着也看着
一个手艺人的手
布满了皱纹
立夏
小满后的第三天
立夏了
从范湖到广埠屯的地铁
微笑的女子
头向右转的动作
弥漫开来
与我相距两米
便不再靠近
我要把这“两米”带回西伯利亚
那里的夏天更短
酒话
我曾在离别的聚会
向一个女子说着情话
在自己的坟墓前，摆酒
说起命运
也曾在砖瓦地
嘲笑喜马拉雅山下的诸峰
我要把过去数落一番
如果人间已经不堪
我就说起鬼魂
向我挥刀的红衣将军
故人的耳语
或者李白
或者金斯堡
唯独不会说起你
狄奥尼索斯
让我们又生活在一起
杜康
我又回到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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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9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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