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给一个兄弟
时间能教会你该对什么不安。然而你说你胆子大起来了,让我别拿你小时候的事
来调侃。这道下酒菜,不好吃,也不好看,还有股酸味
拿出来吃了那么多遍都没吃完,最后还是搁冰箱冻着
你说你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吃了早饭,要开半小时车去自己的养殖场,劳碌命
睡不着。
要是赶上冬天,天还没亮,你不担心身旁副驾驶位上会突然冒出一头老虎
如果有,你笑着说,
正好拿虎骨熬汤。
虎骨熬汤的人类长大了,成熟了,你是其中一位
吓人的都是空话,
空对空。你说,空的还有什么装不下。以前你是条罅隙,现在你是只罐子。
2,立秋
嘭的一声,关上门,阳台上的盆景,不自在地发了发抖
我才意识到,秋来了
它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想来就来,去年的叶子掉完没几个月,
新柳,又成了旧柳。
夏天,一万个太阳栀子花一样不停地落到我们头顶
敢情就是它在后边追着
它不是狗,也不是一个噩耗,更像是
一串让人心头发毛(开心)的大笑
笑眯缝了眼睛。
没事,蝉和蛾子早就产了卵,提防着它这招
而我也准备好了鹅肝酱,鱼子酱,或者辣椒酱
准备在凉爽的深夜
就着书,下酒——
(我听见一个声音说:有空否,河东君,要不咱俩约好找个日子去看
雨中灯火扬州近?)
口水淌了一地
秋天对谁都不客气
3,晚间有感
老树上没有丑枝,没有人把尿撒在树上
明天有人要来把这棵树砍倒
今天,叫不出名的鸟还在树上建巢
不需要提醒它们,它们会飞走的。
砍了树,就有了道路,路上行人看天,视线不会经常
被折断
晚上也不需要提防狐狸
和蟋蟀
除非自己和自己开玩笑
公路宽敞了后,人又会种树,一排排,远远望过去
煞是好看
这些树是龙种,环卫工人辛辛苦苦,一棵棵把它们种在
患了咽喉炎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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