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旧时空某只的信】
屡次在切菜时切破手指,然后酱紫色的液体就汩汩而流
屡次对着它发呆,把陈旧的梦境泼洒一地。屡次忘记它的疼
读小人书,听广播剧,看带着猴子四处奔走的街头艺人耍戏
旧时空的残留偶尔在午夜发光,每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
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那时是哪一棵柳树在风中娇喘
谁家小儿爬树骑墙扔进一只死去的鸟雀
风习习,日渐偏西,正是黄昏好时光,一人一团扇一种心情
缓步迈上阁楼,翘首,凝望,薄暮里渐次展现的人间烟火
如何形容心内波涛,在从未走出过的矮墙内翻腾不休
期间有人低语有人脚步匆匆有人恍若一尊雕塑立在桥头
纸鸢翩跹舞动仿佛天空是它们的,行人往来如织仿佛街道是他们的
我缓缓转动坚硬的头颅,微闭双眼,将一闪而过的忧思藏在心头
后来夜深人静,偶尔有打更声传来,窗纸被风吹响
“呼啦啦”,似有一片花海入梦。梦中人独立,背影萧瑟
明明不是秋天,却见万物低首。你转身,逆光,象一柄剑插进某人心间
我心头骤痛,口不能言,眼睁睁看你走过身旁,穿过花海,没入丛林,隐匿踪影
那之后,草木更迭,人事非旧,沧海变成了桑田,高山裂做亿万颗石头,我不知
哪一颗是你迟疑时踩到过的那颗,哪一颗是我梦中俯身膜拜过的那颗
我如今没有去收集任何石头或者草木的恶习,也不曾在闲暇时缠绵哀怨的编织故事
笔画省略的新居内,一张冷然麻木的女人脸,屡次在心内告诫自己日头已偏西,是时候生火做饭
2012.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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