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的季节

察乡烽火

飞雪的季节

察乡烽火

那里，曾是一片贫瘠的土地
母亲河常年流淌着浑浊的泪水
沙尘暴将绿色戴上枷锁
萧凛的西伯利亚风魔
打出仇恨的组合拳
一阵比一阵猛烈
在第四回合的冬季
狰狞地露出带血的刀剪

黎明，在瑟瑟寒风中升起
河对岸，习惯早起的雄鸡
蜷缩在被窝里冬眠
一只干瘪的流浪犬
凄怆地倒在路边
没有理由
严冬的残酷
屠戮多少生命的空间

值日生点燃教室的炉火
浓烟挦去屋檐下的冰凌
校园的寒冬
记录着学生时代的
往事新篇
枯枝上喃喃私语的麻雀
让诺大的雪人
睁开了寻觅的双眼

黑板上翻舞的文字
诉说着那段蹉跎岁月
文明，愚昧的追逐
教室，田间的转换
三角函数与耪地耢田
农耕技法与离骚屈原
我们的灵魂
走失在飞雪的十年

雪城的冬夜
用记忆的火花点亮明月
寒冷的夜晚
一双眼睛凝视星空
偶然有流星滑过
我披衣而坐
憧憬着未来，天真地勾勒出
拯救命运的一幅幅画卷

曾记否，一年冬天
地裂天开，温度降到极限
寻找乌拉草比祈求上帝灵验
严寒收敛了躯干仅存的温度
教室的玻璃窗上
搭建起厚厚的雪幕冰川
母亲们担心了，雪再下
放学的孩子会不会找不到家园

一切全染成白色
天地白了，河流白了
还有一座皑皑白雪
雕塑的鱼儿山
就连黢黑的煤炭
在炉火中也锻造成白色
白卷英雄与雪为伍
摇身变成反潮流的典范

飞雪的季节
正是我们求知的年代
饥饿的青春
夭折的青年
园丁们无奈地叹息着
一幕幕人间悲剧
让无花果树
洒泪心寒

严冬中煎熬的生命
如企鹅龟缩一团
它们徘徊在生死线上
等待着
噩梦的苏醒
给我一张门票吧
让冻僵的万物
蠕动在大地的回暖

风起了
一阵比一阵温柔
春风化作霡霂
佉除被囚禁的理念
终于释放
亢奋的放纵中
整个中国
姹紫嫣红，百花争艳

蔚蓝的苍穹下
一只翱翔的风鸢
它要追赶文明
夺回荏苒的时间
一根长线慢慢升高
求索的道路
延伸，再延伸
消失在湛湛的蓝天
2016年11月10日写于北京

老家梦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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