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曾令振 于 2016-12-1 14:26 编辑
小时候
她的样子伟岸,崇高
我抬头才分出真实
近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
不如那年高大了
一次,走过一条路
她的身形如弧弯了
风侧过来,她被扯低,压得矮小
此时,她已不是我小时认识的那样神采奕奕
一直,在子女后面,她掩映笑脸,做家务,烧饭
碗边可口的米粒飘出她勤劳的汗水
孩子凌乱的卧室,整齐放置的衣服
折叠了她内心 许多沉甸甸的爱
出行了,肥大的背包装满了她膨胀的思念
今天,回了头看她,有些老了
像美好的风景在后视镜之后渐渐模糊
可是一说话,她清晰的口齿,敲出明朗干净的文字
通了电话,熟悉的语气涌过我的心底
一句,儿,什么时候回来?比春风温和
母亲
一丫雪色的光流破了云层,
劈啦!一声响。
我吓成沙粒一样细。
我不明白雷声那么大的原因。
它只一具险峻,庄重的形象,
直立于别人眼前,
似乎不喜欢亲近人。
远远望之,比我远时,
我觉得它美妙,壮观。
离我近时,再踏一步就会发生危险。
这时,我想起严厉的母亲,
犯错,任性的我,在她口下,
我紧缩成锥子般渺小,
可是我已变得微小,
她却暴躁似雷声,更可怕了。
我的心躲在温暖的口袋里,想着,
她爱我吗?
为什么矮小的我,在她脚下,
她总是傲岸,严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