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樱子的天空是白色的，只有鸟儿飞过落下的一串啼声。寒风呼啸的冬季，走在依然繁华的大街上，我却找不到自己的归宿。一次又一次，来到“蓝月亮”咖啡厅，我花钱把自己买醉。
1．痴痴的盼
我是来到那座城市8个月后认识樱子的。我在那个城市的一家 报社做副刊编辑，樱子时常在我们报上发些清丽、隽永的散文，樱子给我寄稿时，总忘不了附上几句祝福的话，她一手漂亮的字迹和特别的名字，容易让人怜香惜玉、想入非非。第一次见到樱子时，我根本就不知道樱子正在一张网中挣扎，樱子乌黑长发神奇地搅起我心海的涟漪，淡淡的玉兰油香味令我全身酥软，我有一种抱她入怀的冲动。
嗨，这么多稿件啊！樱子办事路过，顺便送稿，只一句话便蝴蝶般浅笑着飞走了，我分明看见樱子的眼神飘过一丝忧伤。我觉得很遗憾，只饱了两分钟眼福。叹口气，才回神看案头的一大堆稿件。
从见到樱子的第一眼起，我才明白什么是一见钟情，相见恨晚，我就梦想着她能跟我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或者，干脆直接嫁给我。这想法让我兴奋了一夜。第二天，一上班我就给樱子去电话，说：稿子准备采用，有个地方需要改动，见面商榷一下最好。樱子款款而来。
2．甜蜜的爱
我心里就怀着这种目的同樱子越走越近的。我天天盼望她来送稿子。
柳絮分飞的季节，终于，樱子和我有了第一次约会。
周六姗姗来迟。我早候在“蓝月亮”咖啡厅，点了一杯浮着一颗红樱桃的鸡尾酒，还特地从花童手里买了一束鲜红的玫瑰。
这里真是一个约会的天堂。理查德的钢琴曲轻柔地充溢着整个空间，温柔的橘色灯光，洒在每一个小小的雅座里，一对对看不清面庞的情侣，亲昵地偎在一起。
樱子就是在这里告诉我，她好累。江南的老家很穷，是一位心地善良男孩资助她上高中读大学的。父母无力回报，早把她许配给男孩。樱子想从那张网中挣脱，却又时时受到煎熬，樱子对我说这些时，她满眼的泪珠和一脸的忧伤让我充分相信她对那个男孩只是“报恩”不是爱。想到这之前，爱情就像一片洁净如洗的天空，偶尔有鸟飞过，但也是一飞就不见了。现在我却拥有一个宛如天仙般美丽的女孩，我激动不已。我也曾想到这是对那个男孩的伤害，但我又想，那个自私的男孩不放过樱子不也是对樱子的伤害吗？想到此，心，也就坦然，更何况情场如战场。
那天晚上我和樱子喝了很多。回去的时候，她醉得快不行了，我扶着她走，我搂着她细细的腰。她凑在我耳边说：阿坤，你是个不平凡的男人，你能从乡下走到这个位置，比我付出的汗水要多几倍。我感动得要哭了，我说：樱子你真的这样看我吗？你会爱我吗？她倚在我肩头缓缓的说：阿坤，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有能力的男人。她的呼吸佛在我的脸上，让我一阵阵眩晕。唯一缺憾的是，当我送她回到到她的住处时，她不让我留下。而我，一夜未眠，一直在回味她身上那股玉兰油的香味。
我是越来越不长进了。从那天起，一分钟看不到樱子我就不安，我真的感到我是离不开她了，可是，樱子却一直坚持要等到回老家，帮助男孩找到一位贤淑媳妇后，再谈我们的婚事。
在获得樱子的爱情后，我在那间小屋里写小说写得很累的时候，我就会打电话要樱子来陪我。她会端来一盆热水，浸泡我的双脚，透过袅袅的水雾，看她细嫩的手指在我脚趾脚背像鱼儿般游戈，心里忍不住就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很温暖。在她的按摩下，我的心跳加速，写作速度也飞快。
樱子隔三岔五常来看我，她总是细心的为我做好一切。给我泡杯咖啡，点燃一支烟，再是擦玻璃、洗鞋袜、做饭。看她系上缀满花边的围裙，马上就有了家的感觉。我开玩笑说：老婆，今天吃什么？她先是一愣，继而说：老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呗。说这话时，她脸上掠过一缕淡淡的忧愁。我说：我是你老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对我说，她只是摇摇头。
照顾我的日子多了，渐渐地，我觉得有些愧对樱子。微薄的薪水，不能为她买CD口红、YST香水，更何况什么时候才能买一套漂亮的房子。樱子却从来不生气，无怨、也无悔。她说：只要有爱就够了，有爱就会有一却。我只有拼命的写作挣钱，为了樱子，也为了自己。现在的女孩现实得可怕，再也不会有那种和你一起打天下的女人了，她们都等着你打下了天下坐享其成。前几位女又就是最好的见证，何况樱子人靓文又美。
夜里，梦见我和樱子牵手踏上了红地毯，鲜花铺地，美酒佳肴，一杯一杯，我醉得不省人事。
醒来时，樱子坐在床前，握着我的手，一条冷毛巾敷在我的额头。见我醒了，她趴在我怀里哭了。她娇嗔地说：你在发烧，只顾写作，要不要命？说着又迅速地端来一碗姜汤，一小匙、一小匙地喂我。
、 那两天，樱子请假一直守在我身边。燃起一支烟，倚躺在床上，听樱子念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从乐府诗歌到唐诗宋词，那些出名或不出名的情诗，只要有那么一点别具匠心的意境，她都不会漏过。樱子的声音又温柔又好听。坐在对面，看萤萤的烛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影，我感到自己和跳跃的烛光一样快乐。
樱子变着花样为我调换口味，煲酸菜鱼汤，煮牛肉粉。每次，她总是吃一点点。我忍不住揶揄：看到你吃饭，会以为又在过3年自然灾害，你是想替我节省粮食，还是想减肥？她只是嫣然一笑，避开话题。
樱子要上班，我眼里竟有了泪痕。我向小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她走。她羞红着脸，幽幽地说，我只是你天空中的一只飞鸟，该来的时候会来，该去的时候会去，想留，怕是留不住。
终于有一天，在我的房间吃过晚饭后，我握住她的手说：今晚不走，好不好？她笑着说，你真是个色狼，哪里有男人不贪色的，我吻了她樱桃一样的唇。她第一次没有拒绝。那一天晚上她真的没有走。那是一个非常浪漫幸福的夜晚。
很快到了秋天，我带樱子去山里看红叶。面对自己深爱的人，我情不自禁地说：樱子，嫁给我吧！阿坤，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真的好想每年这一天都来看红叶，她趴在我膝头神情有些黯然，说：给我一些时间吧…………
3．永远的痛
樱子决定回老家一趟。我工作太忙，抽不开身，攒了半年的一大笔稿费我全部交给樱子，她说啥也不肯要。我笑着说：就全当是这么多天你陪我的小费吧，你把钱还给那个男孩。樱子揪着我的耳朵说：你真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边说边把樱子紧紧地搂在怀中。
樱子双眼红肿。想必她也舍不得我。送她去车站，她一路啜泣。她说她不想要我送她，她不愿看我一个人走回程的路。我内心也很痛苦，却故作轻松地说：樱子，你先回去，等你处理好老家事情，我请八抬花轿来接你。
阿坤，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相聚？火车临行前，樱子紧紧拉着我的手，哭成了泪人。别说傻话，我轻轻吻着她的脸，泪水簌簌而下。
樱子走了，空荡荡的小屋只剩下一片孤寂。相思难熬，夜夜梦中，我的手被她握着，真实温暖，甚至，我还把她搂在怀中，吻着她那樱桃一样的唇。醒来时却我一人，不禁潸然泪下。
没有书信，没有电话，樱子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女人是候鸟，一旦气候不宜，她就会从一个地方飞向另一个地方。
两个月过去了，我决定请假。去找樱子。多方打探，我终于见到了她。她躺在老家的病床上，脸色蜡黄，秀发稀疏，飘摇如风中的枯叶。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阿坤，对不起，我不该编故事骗你，可我真的很爱你。两年前，我患上了肠癌，原想等病治愈后，我俩结婚时在告诉你真相，可现在没时间了。
我恍然大悟。好久、好久，我一动不动。似乎许许多多冷得像冰又炙热如火的巨浪包围着我，我浑身酸楚，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我努力地仰制泪水，说：樱子，我等你。你会好起来的。她微微一笑，眼里噙满了泪花。
上苍只给了我两天的时间，陪我的樱子，樱子在我怀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大声哭喊：回来，樱子，我等你、我等你…………
樱子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失去樱子的天空是白色的，只有鸟儿飞过落下的一串啼声。寒风呼啸的冬季，走在依然繁华的大街上，我却找不到自己的归宿。一次又一次，来到“蓝月亮”咖啡厅，我花钱把自己买醉。
作者简介：罗爱玉，女，70后，湖北省作协会员，省第一届、第四届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学员。随州市作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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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8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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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8 14: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