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树下看书,文字和天空并无瓜葛
能打扰我的,是一种叫椿蹦子的昆虫
它的豹纹衣裳,纤细的腿足
和那些松动的情节一起
被我用小欢喜来命名
下午一点。我看吊兰,看豌豆
看红砖墙上探出的喇叭花
她们都有柔顺的腰肢
当我在书本上睡着时
她们都叫小乔
◎开往故乡的列车
包头-宁波。158次列车
我在车厢内。把树木退回到第一个站台
绿色反叛,平行线被天空一再缝补
北方六角形的雪,正用母性肤色
小心擦去雁阵的尾痕
摇晃。动态的象征不包括爱恋和南方
只有棕色的座椅,和梦境部分高度一致
它属于风速,属于虚构
属于一根枝条上,黑色蚂蚁的拥抱和崛起
◎人间草木
淮河向南
水源潜入长江底部
粗沙漫过细沙
宽坦的人间被海拔区分
掐柳条的杨二妮站着,壮硕的狗剩站着
她年迈的姥姥也站着
脚掌楔下的根须,让细小的芽丁
举起建筑和土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