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这激情的元素，及其它》
◎山水如歌
一
在史书，你用来消毒。
在丹炉，你用来与某些事物作类比：
长生不老、正与负。
“凡是燃烧的东西都飘向硫，
尤其那些以肉体为居所的激情。”
在元素周期表中，你如此声明。
正确的理解其实是：在事物内部燃烧，
让隐痛无处隐身。
在植物园，你与炎热同在。
某种味道产生，并与欲望的干燥对流。
有了你的比例配方，才有爆破力。
结构、社会、鬼神……
这些固有的东西，就此失去了秩序。
——它们的灰烬 等待被赋予形状。
二
很多时候，你总结伴而行：
硫酸、二氧化硫、二硫化碳、黄铁矿……
但它们是否理解
你易燃的个性？
很多时候，我们也未被理解。
我们总在疑问：
从一个一中，如何分出多个一？
即——
在人群中，如何分出我与你
并保持化学键的相互性？
……化学家。他们也曾疑问
你的出身。单质或化合态，在实验室纠缠：
一些气体暧昧，带着成见出走，
至今下落不明。
只剩下你——他们的化身，
在化学课本某一页
泛黄。
三
黄。纯粹的黄。
硫矿的那种黄。
让我们一想起煤矿的红，
立即又想起红旗的黑的那种黄。
麦地。向日葵。在梵高的画里
魔鬼般号叫、发狂般燃烧的那种黄。
火山烫得发红。内心，常常飘浮不定
如浮萍。它们相遇时产生的那种黄。
思维的某场实验：“雪的白
渐渐地占据了世界 …… 最后
连呼吸，甚至缄默都无处藏身。
如果我们再将蓝天移走， 那么……？”
—— 那么……我们将得到一种黄，
一种颜色算术的结果。
但哲学家不屑于顾。他们的认识固执：
只有说出一个事物的名称，那个事物才存在，
比如说出你，作为晶体的那种黄。
四
“事物成三，就能获得某种稳定性。”
炼金士 精通物质提纯的几何。
最初 你只是矿物，原生态，
像最初的我们：表皮野性，
杂念本性，而杂质的粗糙，
看似在等待熔炉 ——它
无非是生活在语言中的嬗变。
而这正是炼金士所追求的。
对于你，熔炉意味着体验
那箴言：“一即是全，全即为一”；
体验祷告、沉默的交替；
体验元素某些天性的剥离……
直到自己完全被抽象。在生活中，
错觉常常催生一些某名的热情。它
类似你在试管中的情形：干燥、发红。
只有冷 才能使你静下来，思考
如何结晶成一种符号，第一个原因。
—— 有另一种冷 比无情更接近岁月，
比炎凉更接近世事。它能转化成湿气
侵入生活，我们就此迷失
在失调的维度中。
……后来，你重新出现在典籍中，
以奥义形式，或三角中某一角 —— 在事物内心
你是火唯一的种子，一种信息：
在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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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5 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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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5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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