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掂量的春天(组诗)

渭波

我侧身掂量的春天(组诗)

。渭 波 。


■是惊蛰了

惊蛰了  蛇蝎们的皮肉胀起了
腐土之上的高楼、反弹光影的玻璃窗
我侧身掂量的春天

我知道，它们早已结伴上路
穿越草丛、鼠洞、锈水管抑或众多的台面
伸展猩红的长舌
模拟花朵的妖娆
以习惯成自然的口水包装无疆的美梦

是惊蛰了！
暴雨拉开雷电厮杀的战幕
那位经过斑马线的疯子  衣领倒挂
喃喃自语：天杀啊......

■豌豆花

豌豆花开了
一只野蜂  收回曾有的飞翔
伸出微颤的细脚
抱紧醒来的蕊

豌豆花开得更白了
一群野蜂
纷纷吮吸路上的口食
在彩蝶饰演的田畦
在芸芸众生栖身的低处

豌豆花总是这么开着
总是与我保持一段
白色的距离
就象这个早春的某些风寒
总是逼近土地的内部
一再删改上升的温度

■贴紧

又是雨天，你呆在家里
外衣贴紧内衣  抖动
众多的针脚、本色、线路
内衣贴紧皮肉  空出
无关或有关的位置
皮肉贴紧不安的心  悬在
白天与黑夜分割的幻想中

这样的贴紧
没有复杂的程式、片刻的静寂
就像你每天要经过的门
一次次错过你的身世

■春天：难以把握的归途

已是春天，飞鸟飞过了寒冷
飞过了
风声依旧的铁轨  那些
横在村庄、城池和远方的蛇蜕
我们心仪的方向
难以把握的归途

草根亮出了
野地的血脉  谷雨点燃的绿芒
一片包装我们眼晴的
反光
直至最后一滴泪水在惊蛰的梦境里
沉没
或消亡

■一只老鸭　

一只老鸭浮游在水塘  抬高了它的头
隐藏了它的下半身

一只老鸭已经被水包装
一只老鸭已经沉浸在泡沫的中心
偶尔翻动它的心律  叫喊它的同伙

一只老鸭依旧享受水意的生活
融入漂移的陷阱  一次次错过
那些瓢虫划定的弧线
抑或漫不经心的死亡

不也先生

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