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我偷了她的白发

子归

文/子归

那天，我妈的粗手板
不停在我两鬂翻动
终于发现了问题
她惊讶又愤怒，质问我

以前的你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嘛
谁叫你把我的白头发偷了
还偷这么多，你老实说
为什么，我轻轻拉开妈的手

对她说，妈！我老了
啥子呢？你老了
你现在就老了
你哄老娘不识数

我认真对我妈讲
妈，我真的老了
妈一脸茫然
这么快你就老了

顿时，妈好像认不出我了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唠叨
那些年你到山上去捡煤炭
挑很多斤重，煤山都害你了

你还一路小跑
风都扇得开人
妈看到你来了都要躲
你也会老，哪我怎么办

她摁住我太阳穴，使劲
扒下几根白发
和她的白发比较，哈哈
她笑了说，你娃的白发没有我的白
也没有我的亮，还是嫩作点

她手指插入我发际梳理说
你没老，你不会老，你妈还在
我站在老妈的身边
伸出手指不停给她擦眼泪
2017.4.13.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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