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外一首)
福建/张生祥
即便是微小,比我瞳孔里的花朵
也粗壮小了许多。好些时候,我都认为
它无法产生震撼,就像一只蚂蚁
无法抬动天空。这样的错误
在我经年之后,越来越觉得
太大。大到举步维艰
大到是一种罪名,用愧疚也无法洗脱
现在惊醒已来不及了,已经老了
门牙也掉落了。就剩下
疲软的躯壳,还在风中
沾了雨滴,有那一时半会儿的呻吟
罪名
不许和我说话,不许说出
我们隐匿多年,还存活的体温
我们失血的命运,已危在旦夕
不许说青春已经青黄不接,饿了
就喝一口冷水。我们还会慢慢长大
我们既然选择了人间,就是选择了一种罪名
是罪名,就得承担下去
至于后果,无非是荣与辱
无非是站着,不像人
坐着,不像是狗
弯着腰,低着头,过着
不人不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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