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
最后一滴精
血
滑入长江的
子宫
她在江堤上
腆着大肚子
七个画眉鸟
七个画眉鸟
像七仙女下凡
被人囚禁在七个笼子里
他年过七旬
一个人住着一座大房子
像是被画眉鸟囚禁在更大的笼子里
它们
有时说鸟语
有时说人话
大悲咒
她送女儿到老师家上课
我一个人在车上听大悲咒
等下一起到医院去看生病的父亲
清晨的阳光,像清澈的葡萄液
倾注在小区的草木之上
大地一片葱茏之色
大悲咒很短
一只蚂蚁在爬行
一枚叶子不合时宜地落下
蟋蟀
有时,它把草根
当它的琴弦
拉着拉着,自己成了
会说话的草民
我很喜欢它把月光拉出
一缕缕白发的乡愁
或者干脆把梦拉碎成霜
有一次
它钻进我的鞋里歌唱
像是住进母亲的子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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