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是晨昏的筋脉

程志强

1．她和他

她的眼睛在尖叫
他的双手一直沉默
她用披肩长发放养列车的梦
他在体内
找到一块铁
她用落叶的金黄强调
最美的那一刻
他习惯了
消失在夜色里的一串灯火

2．老电影

像月光，被提取成一帧一帧
站在背后也是一样

山坳里也有万马奔腾
刺耳是开在灰尘里的花朵
一朵紧挨一朵

吵闹声，欢笑声
都是三维的
现实藏掖在黑夜辽阔的衣袖里
搁浅了

夜色用四四方方的口吻
说出历史的嗓门
星星像烟蒂

一条小路负责送一群人回家
几声高低不平的狗吠
再次点燃了
不肯睡去的褶皱

3．表情

灯光在雕塑上走得异常艰难
沟壑里的黑夜
冰层下的站台

脚被缠绕的风催促着
鼻翼翕动
铁轨依附于未知

关节的无声胜有声，从火车上下来
旁边站着裂缝。灯影稀薄
陈旧的随从蹑手蹑脚

4．小路

小路是晨昏的筋脉
车轮或脚印
深刻地印在凸起的段落

小路的尽头系着
一块石头
我们的往事是裂纹

小路和树根在地下相见，握手
尘世的喧嚣
都是耳旁风

小路是夜空的心迹
星星点点滴滴
臃肿的月亮却被一笔带过

5．深夜里

喉咙里长出绿叶
声音里长出河流

我把夜色撕成碎片
不允许内敛
在月光下牢骚满腹

视线丈量着悸动
听觉陶醉于虚无

我把湖泊吞咽下肚
不允许鸟巢
在思想的树梢打坐

草山

欣赏、提读、

行顺

问好程编，平安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