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渴望
文/荒谷
时间忙于召唤远方，又忙于向人群告别。像山间的小溪，永不回头
，只有眷顾的溪水，穿越灵魂的洗礼。
我爱过的，已无法再爱一次----
许多年以前，太多的花朵和叶子，被寒冷囚禁。
许多年以后，总有一些清晨或黄昏，火和水一起沸腾。
现在，我站在春天的庭院，一只鸟儿的鸣叫，从树上传来，我揣测
它《诗经》里的誓言，被那么多地植物分取。
我凑足了一个下午的阳光，照着一排发芽的柳树，照着一朵投胎的
花朵，在水一方的小村，佳人的鞋子，走得很远。
关于渴望，无非是生命新的向往。用一种心灵的药水，稀释另一种
稠密的水质。
关于生命，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在不
经意间，睁眼是仙境，闭眼是梦境。
关于思想，不管是富有或是贫贱，都是厚积薄发而为的缔造。时间
的脚步，永远有激越之势，也有潺潺之音。
而在春天的路口，引发一次渴望，我看见那些背井离乡的人，正用
回眸的光亮，取得乡愁的温暖，塞满了沉重的行囊。
时间之上，我是这世界渴望最多的人，旷世的草原，我骑着枣红的
骏马，鞭长所及之处，渴望不再有流沙的荒漠和干涸的河床。
时间之下，我也是这世界渴望最广的人，浩瀚的江海，我驾驭的一
叶轻舟，双浆划过之域，渴望不再有污染的海水和人类的垃圾。
在故乡的山体上跋涉，时间的伤口，永远流着新鲜的血液-----
我曾从一棵结满老茧的树下走出，行至不远，就在湿漉漉的菜地里，
遇见了苦蒿，蒲公英和苣荬菜，它们抱着干净的露水，绿得无拘无束。
当我摘一把菜叶放进嘴里咀嚼，我相信，我是这世界渴望最苦的人，
所有的美好，都不曾虚构-----
或许，我的渴望，无望而后生----
有时，我把丛林中的雨水，一遍遍收藏，被我扶正栽下的小树，都
端坐着一个小小的神。我渴望的雨水，最后流进了土地。
有时，我把村庄的炊烟，一次次放大，被我捧着的炊烟，搬出心底
的石头，腾空了幽怨。我渴望的炊烟，成为跳跃的文字。
有时，我把尸横遍野的黑夜遗忘，我一夜夜恨薄情的人，散布硝烟，
发动战争，被我宠着的星星，是我渴望的眼睛。
在安静中，我渴望的世界，还有冷风在吹----
时间深处，我想找出那个藏身于故乡老井旁提水的人。透明的时候，
就把自己也提上来，接近柔软。
我想找出那个月白花落时惆怅的人。低落时也不需肝肠寸断，值得
怜悯的野花，需要暗暗地捂住嘴巴。
我想找出那个敲下棋子击鼓的人。一锅豆粒，正在火候中作响。那
个深陷豆田的人，还不打算交出自己。
时间的围城，我还爱着女人，在明人的心里，有站着的河流。
在一卷书画配的风景里，我的渴望，千年一吻。
|
发表于 2018-2-25 20:46
收藏
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