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金鼎山
文/春暖水
四行.旧庙
叔外公住金鼎村，他家后面的山叫金鼎山
山上有座旧庙，老得没有了名字
每次扫墓我都会进去歇歇脚——那香炉里
还插着去年点的香烛，只是已经熄灭
2018.4.3
石头记
我在金鼎山脚下顺手捡了块石头
这是今天的缘份——它有一股鱼腥味
说明曾经有鱼，居住
说明它身体里的溪流，已经干涸
——现在，我看到一位画家在石头里
画着细腻的线条
我在金鼎山脚下顺手捡了块石头，那一刻
我相信它获得了新生
我相信它将会在书桌上
长成危岩。成为生活中的明示
2018.4.3
在牛A与牛C之间开着车
驾车回乡是件很牛的事情
就象打牌，玩斗牛时抓到了“牛牛"
就象驾着车，从牛A，驶往牛C——
去叔外公家吃晚饭时，我们经过了一头牛
牠正在开满草籽花和油菜花的田埂边吃草
看上去有那么一点
象征主义
发出“哞哞”之音
那声音通过导航仪翻译了出来。牠在说:
您已超速
您已超速
2018.4.3
姑外婆家的一栏猪
我曾经叫它猪尾巴，猪耳朵，猪头肉，猪肚子
蹄花，小炒肉，大肠，小肠……
就是没叫过猪。即使骂人蠢的时候
也只说到猪脑壳
现在，那些零部件在我面前组装成了
一只只肥头大耳，丰臀肚圆的猪
它们听到脚步声马上抬起头
啍啍又叽叽。争先恐后地，热情地
套着近乎
这一生，我也记不得，吃了多少只猪
但显然，它们并不怪罪于我
而我也无丝毫愧疚。就好像我吃的不是猪
只是猪尾巴，猪耳朵，小炒肉，腊肉……
我们看上去，就象多年末见之老友
2018.4.3
祭
王益秀，短发，粗看一眼
很象外婆。一样的和蔼，可亲
如果年青点，我会想到留过洋的女子
但显然不是
这位祖婆婆十六岁嫁入龙门，生六胎
丧偶后嫁入黄家，生十胎
别人读大学，考研，当博士的时候
她种田，养猪，儿孙满地
不少儿孙从小山村溢了出去
越走越远——
现在，前来祭拜的，是百家姓
我其实年纪也不小了
但在叩头的人群中排得很后，仍是一位
后生
20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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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4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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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5 06:08
发表于 2018-4-5 08: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