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都夜话（长篇诗体小说）十七 鸢飞鱼跃
文/心蝶
秦玉的调查报告引起强烈反响，毁誉参半。
尚利国与王守仁谈起当下局势，风筝会即将召开，要明确目标，齐心协力完成头等大事。由守仁主持召开网络工作会议。晚上八点，守仁宣布开会。首先问父老乡亲晚上好，风筝会准备期间辛苦，代表组委会表示感谢。总结布置完工作之后，向大家征求意见。很多人谈了自己看法，建议，他与大家耐心分析，逐一解答。红雨提到秦玉的调查报告，女性权利事宜。守仁肯定调查报告的价值，大家关心时政、家国大事的精神，但不认为与这次会议有关。红雨说：“我们认为这是重要问题，牵涉到女性切身利益。”守仁说：“再谈详细，最终需要什么结果。”红雨一时语塞。“这样吧，你们考虑周密，以后作为专题研究。会议结束。”守仁宣布。
无语。红雨发来一首诗《侧影》。
左脸的灿烂，从右脸流失
凸是假的，凹是真的
. 遇见我，看到她
侧影，一半
白与黑
同顺堂技师和诗《影子》，支持红雨。
倒 影 倒
进 子 进
路 自 自 路
己 己
的 的
十六娘留言：不懂什么湿（诗）不湿（诗）。感觉红雨涂抹像石头，技师比划像门。凡事总有出路，给后者点赞。
大观园广场一角，有群乘凉的人也在议论。“女孩家在南方，为什么到这里应聘？”“她失恋了？”“是不是看好谁家后生？”“她为什么带黑色眼睛，喜欢安静不愿意热闹？”“是打着女权运动大旗，窃取我们祖传手艺？”很多带有明显排斥性的疑问，出于尚家庄人的好奇、自卫，也有传统封建意识。
“守仁说作为专题研究，难道几百年尚家庄遗传的祖制要修改。”九爷烦躁得弹去烟灰。”不行，绝对不行。调查报告引发的问题，能不能劝她修改？”“我有一计。”献计人称刁叔，颇有几分聪明，年轻时在尚家庄记工分。国家出台认证资格考试，八年没有通过，中风成嘴眼歪斜。歪嘴时像佝偻的吊瓜，刁叔名字不胫而走。一阵唧唧喳喳后，大爷咳嗽几声：“我一生光明正大，怎么能为一个口无遮拦的黄毛丫头做这样的事。”大娘拿起马扎，“孩子的事情孩子处理。我们回家吃药。祖制流传这么多年，自有存在道理。”他们议论的事情是女儿能不能入家谱等问题，祖制规定儿媳妇在家谱。
尚家庄年画研究所长尚一石，天性沉默，崇尚“慎于言，敏于行”人生戒律，反复思考后给秦玉电话。秦玉走进所长办公室，见一石所长左腿叠放在右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腿跟，内心不由得咯噔一下，略微停顿后双腿交叉站在门口。
大约十秒钟，一石抬起头说：“秦玉来了，快坐。”“谢谢所长，有什么吩咐吗？”秦玉道。“想问一下，你到研究所近一年，工作、生活方面是不是习惯，有什么要求？”一石问。“还好，特别是姐妹们朴实热情厚道。工作也是我喜欢的。”“另外，还有件小事需要切磋。你的调查报告内容丰富，数字真实可靠，观点新颖，对年画的研究与今后发展很有价值。但是，从工作程序来说，应该逐级报送，所内审核后公布。”一石说。“知道了，所长。以后记住。青儿风筝会需要资料，我提供草稿，没想到就此公布。是我忘记说明。”秦玉回答。“我这个人是不是不好说话。”秦玉一手拍头，忽然来了灵感，“想起来，我从小过于追求自由。”“欣赏木石般信念，行云流水般胸怀。察不察，胜不胜。”一石说。“众人忧情，君子乐理。理智的生活态度，是人生智慧体现。”秦玉回答。“谨慎处世，方能成大业。”一石说。“顺其自然，符合天道。道大，天大，地大，人大。”秦玉回答。“可不可以成为朋友。没有屈与全，只有精诚合作，存于一心。”一石思考片刻。“当然可以。不是因为朋友关系，胜人用力，胜己用自强。相信未来。”秦玉微笑解释。“可以告退吗，有事情等候处理。”秦玉问。“好的”一石微笑回答。
欲说无言。翘首太久面色枯黄
长出一季秋。清凉
心头迷失的温度，缓缓下沉
拐角割开的月光成为雪片。你安静站立
把一桩心事放进去，洗尽流年
翘首太久，低下头
草莽小人物，怎么修饰也不能摆脱青黄
明月故乡，依旧沉寂
一把伞斟满天堂眼泪
你已不是你，语言开始弱不禁风
从水面渗出血，逼近萧瑟原野
留下风的耳朵，随几根毛发向后寻找遗失日子
三生之念，草木挨草木横跨春秋
岁月高悬残缺，情节与风雨相连
你总想寻找一扇门，通向收不住的美好
盖住落日。就算大地变黑，流水变黑
你诵经，走出窄门，走入心门
感知冥冥中的根刺，嘲弄法网恢恢
秦岭北望，无数倒下的英雄被风一扫而过
翘首太久，草木与高山，神与人丢失密码
被垂钓的岁月捡起，反唇相讥
尊者剩下框架，供卑微者戏耍
他们在所有路口埋伏，不留破绽
岁月从一根草敞开，减去一半
司马迁拾起叶子，沾着青铜光芒
扎进历史胸膛，锁住宇宙秘密
有种落是飞，在经纬相交处
赤子如草木无处在，无处不在
由紫丁香影子顺山路走回村庄
比如朝露，肋骨间的忧伤在缩小
生命无常，岁月有序
沙哑的嗓音颤了颤，落在大道
必前行
一首《草木情》在峰回路转中将难以启齿的话题，化干戈为玉帛。是和而不同，真诚的陈述，也是在围困中寻求转移，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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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4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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