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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大人新作精选」久不来,九零的山头被别人分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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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8-7-15 09:3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午夜听蝉」

隔着屏幕触摸你的裸体
是冰冷的,听你的呻吟
射精,是今夜最高的行为艺术
如果爱是情欲的泥沙俱下
肉体之外的欢乐就是
一种后现代的虚无
你过分浓密的阴毛
你过分性感的红唇
你过分白皙的肌肤
高悬在欲望世界如图腾
我这个远古时代的野蛮人
多么忧伤
我不能把你囚禁在永恒的地窖
我不能把你当成
那些美丽的女奴中的一个
我不能说出爱——
那些转瞬即逝的谎言
我不能说拥有——
如兰斯顿·休斯所言
“盛夏之后你将一去不回”

「雨水谣」

这场无缘无故的雨
正在切断一些东西
我牵着我在等一辆
十分钟前离开的巴士
有人被永远隔在马路的对面
如果雨不打开那扇
通向记忆的侧门
此刻就不会重新被定义
一切流逝就都找不到
可以观照自我的镜子
我就还是我
孤独地站在雨帘下
听着雨跌落屋檐
像一个人的心碎

「致——」

我荒废掉今天的最后半小时
开始荒废明天的第一个半小时
我为有家可归的你生一堆冰冷的火
我喝掉一碗热气腾腾的欲望
我在爬一条向下的楼梯
我切掉空气中的每一个转角
让夜晚更垂直
我爱上了一只懒惰的蚂蚁的同时
拥抱并安慰一只发疯的刺猬
我被一阵迷路的风反复问路
我被一只夜归的鸟粗暴地敲门
我返回地下室的天台上
无声高歌

「等」

我在等周游列国的夫子和
他的粉丝团从我的村镇绕道而过
等他从宽大的袖口掏出一叠大道理
施舍给沿途的君王
我在等东土饥肠辘辘的高僧
在游戏通关后
煮熟最后一个弟子
我在等庄周用一尾唯物主义的大鱼
赎回蝴蝶斑斓的肉身
让天下人继续做着春秋美梦
我在等蝼蚁搬来门前的三棵大树
并将它们命名为儒、释、道
等一个高大沉静的伐木工把它们
砍成均等的九段
我在等成群结党的飞蛾
扑灭乱世中草民引火烧身
三月不熄的大火
我在等落难的皇帝夜半敲响我的柴门
叙一叙前朝的旧事
我在等活在低处的人前来认领
一床底层的硬冷的棉被
我在等天空滚落一个明君如惊雷
照亮晦暗的人间
我在等你姗姗来迟
替我关掉通向世界的最后一道侧门

「耕种」

一头原始时代的老牛在近现代的黎明中走失
一架战功赫赫的铁犁抱着封建礼教的脑袋哭了一夜
所有被阉割的父亲茫然地站在大火之后的土地上
遍地野生的语言是谁的孩子?
在新的话语统治下我们是否应该唐装换西装?
用廉价的幽默和悲愤灌满腰间酒壶?
用五彩斑斓的段子填充干瘪的生活?
我看到年轻一代正挥动镰刀如同锋利的问号
在黄昏收割根系扎在昨日之痛的亲人们
寄出的家书如同随手丢弃的宣传单
召不回任何一个四处碰壁的游子
继承荒废的祖业
而在祖宗宅基地挖出来的财宝
已非今时之通货
我可否用自文革以来几十年的沉默
换取你砧板上三斤话语权?
我手上这张堆满父辈累累白骨的选票
是否仍住着一个未被拆迁的神?
绝育的母亲在铜镜前
为幻想的二胎梳洗打扮
我是否该告诉她新革命
已经推翻旧压迫
新的压迫正在庆祝坏日子的到来?
这钢筋水泥世界的硬度和温度
远远超出刀与火的理解力
我们在远古时代播下的种子
已在光阴之藤上结出硕大的果实

「学生时代」

校门口鱼贯而出的少女
将游往何处?
我多么怀念我们未被赋予形态的时代
因无知而得以漂浮在世界的表面
挥舞古老训诫的班主任
也管不住我们这群野生的
变幻莫测的小兽
现如今万物托举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这些掌上明珠般的少女
有的进化出直立的双腿
穿戴不合身的社会职称
每天扭动易折的腰肢
有的飞上枝头
夜夜发出低低的哀鸣
在高处稀薄的空气中
吞吐冷冰的孤寂
有的我至今仍爱着
她们保留了幼时难看的双腮
深居海底,甩动浑身闪光的鳞片
为每一个陷入绝境的人
送去斑斓的水泡

「雀斑」

总是被驱逐被赶尽杀绝的
小麻雀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美丽短暂的避难所
因为这个被人们满世界
通缉的逃犯的到来
而委屈变形

甚至那少女也想尽办法
要将它除掉
把它在世间留存的
最后一丝痕迹抹去

她用她青春的脸颊
也用麻雀那张苦脸
去迎接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吻
在某些时刻,她和某个男人
同时从心底听到了
一句短促的死而复生般的“叽喳”声

「玉奴」

美尚未修炼成一枚暗器
借刀杀人的皇帝还没归还
那把滴血的尖刀
历史的后花园仍有爱情在踱步
写书人的笔下依旧是太平盛世
一个朝代撒下的弥天大谎
这苍茫大地还未生长出
一双修补它的巨手
她至今仍怀着被活埋的冲动
从石头里挣扎而出


「做字先生」

一个字在暗室呆太久
会贬值,会生长出歧义
日渐发黑的身体与黑暗之间
应保持适度的距离
两个字如果冲撞谁的名讳
就惹上了杀身之祸
必须改名换姓
不敢让任何人认出自己
五个或七个字排着整齐的队列
押送一群亡命天涯的韵脚
它们就暴露了集体的悲喜
成千上万个字在竹片上在纸页间
在电子显示屏里发出低低的声响
那是天下人在哭诉
一个接一个短命的王朝


「龙门石窟」

最小的佛叫长生,最大的佛叫须臾
最小的佛藏身石像,领受俗世的朝拜
最大的佛在我的体内长跪不起
在众佛的凝视下,多余的事物是我
最有耐心的是为游魂指路的伊水
消逝的是千年前逼迫石头掘洞为家
占山为佛的皇帝和巧匠……
听一听吧,这漫山遍野的游客
他们从世界各地带来太多坏消息
而滚烫的人间已无处落脚
只有欲望的洞窟才能继续
安放这些面目全非的石身


「挂钟」

只有年纪很大的人
才会保留那种老式的挂钟
像一枚旧勋章挂在墙壁的暗处
只有那种老式挂钟
才会发出粗重的嗒嗒声
每一下都敲在命运的心坎上

只有四周死寂时,老人和钟
才会像两件身价不明的文物
在等待年轻的考古队伍
或一群守候多时的盗墓贼

而屋内喧嚣时,你会发现
被命名为不甘的第四根针
逆着时间的方向奋力转动
仿佛在拉起一段沉重的往事

更多的时候,老人取下挂钟
像拥抱他在世间的最后一个伙伴
用枯干的指关节轻敲发条松弛的后盖
发出以命抵命的闷响——
在那些时间的裂缝里,他早已布下了
机关算尽的最后一重机关


「一顿无法命名的晚餐」

既不是纪念日,也不是法定节日
是什么让我们又非法地坐到一起
分享这顿没有名分的晚餐
发黄的餐桌前尽是些用旧了的山水
煮烂的猿啼还在锅中沸腾
我如以往一样,侧身挡住
客厅外脸色苍白的灯光
(那些光里有一部分来自持着
道德手枪的窥探者的眼睛)
分给你更多的阴影
而我们,究竟要吃掉多少
饭后甜品般的黑暗
才能看见埋在饭团底层的
黎明的曙光?

「无名县志」

孤悬于城西无心湖的凉亭
像一朵含苞的执念
每一个失忆者都能在那儿
找回前世的肉身
我们在其内饮酒,每大笑一声
它就绽开一片花瓣
第一杯,我敬你
无名县的县长
手握虚权瘦骨嶙峋的谪仙人
第二杯,敬湖底酣睡的大鱼
满腹经纶却偏爱这张
年久失修的湖床
第三杯,敬城里
以身饲牛的草民
暴政之后用死者的白骨
重建家园
最后一杯敬这片
慈悲为怀的土地
亿万年来压着
涌上心口的那团业火
让人误以为它是
浮世上一头巨大的死物

「夏天的最后一个夜晚」

走了一万遍的街道
终于张开一条崭新的小巷
透过枯叶的虫眼
我看见神在风中踱步

我看见十年前的你朝我招手
被你抚摸过的事物
在这个夜晚不能自抑地发着亮光
被你我爱过的人
将通过我们体内的河流
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这个夜晚,沉睡于蟋蟀胸腔内的秋天
又开始有了心跳
一支直挺着身体的旧街灯
终于为一生所做的错事弯下头颅


「木命」

绿化带被砍头的大树
总会长出嫩绿的四肢
花木场忍受截肢之痛的盆栽
是为了登堂入室
植物园顺从的草木中
必有最叛逆的一株
披着反革命的红衣
高山上最虔诚的
那颗老树,正把一窝幼鸟
举向神的宫邸
荒原迷茫了一生的野草
开始向往在种植和
收割之间轮回的庄稼地
并愿意认领一个拥有
土命和金命的老父亲
从此相生相克
世代为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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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8-7-15 10:27 | 只看该作者
你来打开,为你紧锁的一半,反正钥匙一直在你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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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8-7-15 10:3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老暮帮我找找,钥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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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8-7-15 10:3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暮秋血 发表于 2018-7-15 10:27
你来打开,为你紧锁的一半,反正钥匙一直在你自己手中。

原来回复在这里。。老暮是来抢山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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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8-7-15 22:2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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