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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好散文诗”2018年8月(欢迎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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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22 21: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中国好散文诗”2018年8月(欢迎转载)

主持人:方文竹 程洪飞 潘志远 叶枫林 占森

本期推荐诗人:净灵子/叶梦/晓池微澜/箫风/郝子奇/马亭华/黄小军/忆留空间/潘志远

【开卷引言】

但愿更多综合文学刊物能将散文诗列入头条

《西部》一直是有影响的刊物,也是有眼光的刊物。新刊《西部》2018年第5期,竟将散文诗放在头条,发表了老风、灵焚、亚楠、刘川、语伞、支禄、王信国、孙善文8家散文诗作品,可谓独树一帜。
在综合文学刊物里,头条历来是小说的地盘,偶尔为名家散文随笔。散文诗能有一个栏目,已很不错,表示他们没有怠慢散文诗,散文诗人就很有点荣幸,甚至感激涕零。这充分反映了一个不公正的现象:散文诗文体还没有得到应有的认知与重视,轻视散文诗还大有人在,这对散文诗发展和繁荣,不可避免会产生消极影响。
此期《西部》敢为众刊物之先,将散文诗放在头条,一次推出8家,真乃大手笔也。这似乎也释放出一个信号:新世纪以降,散文诗已不比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逊色,也有了置于头条的实力,但愿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今后还有越来越多的综合文学刊物,让散文诗在头条露脸。


【拔萃台】

写给雨花里的自己
净灵子

   包裹在雨里的感觉很惬意,似乎一切的忧烦都在隐去。
   躲在房子里,在雨拉开的世界扑捉一个的声音,远了,雨丝淅淅沥沥分割着我的幻想。
    一条时间的线被雨漂洗,就算清除一点点红尘,贪欲,我就该回心转意,用剩下的线不去辨别真伪,善恶,是非,统统把往事穿起。
    把荣辱全交给了你。
    秋天,已疲惫无力,任由风在雨丝中钻来躲去,发凉的心已不能如影随行。
    一次次带着寒意的雨蜿蜒爬过窗的脸,画着曲曲折折的皱纹,很多事拱破记忆。
    我想找到雨的手指,帮助拭去秋天的白发,把时间埋在雨丝的缝隙。
    是谁在躲躲藏藏,怕淋湿了的情感,打透了的思绪?蓦然感觉,是穿行在雨布置的迷里。
    这个雨夜,染尽了黑色,吞噬着夜灯孤独的光。
    推开窗,想请雨进来坐一会,不会表白的心乞求你,别打湿今夜的回忆。
    枯萎的时间已开丢了昨天的笑容,还能有什么祈求呢?
    我紧紧握住你,浇一浇往事,也许,明天清晨又会发出一株绿芽。

叶枫林点评:雨在诗人眼里就是精灵,玄幻的细腻的飘渺的,雨声刷新一个白天和黑夜,也刷新作为诗人隐藏胸间的情愫,雨的手指幽暗又白皙,诗人净灵子置身一场秋雨,伙同瓢落的雨丝,翻出旧事里沉浸的物与语,从推开窗的一霎那,我便感觉诗人的赘述洗出了秋天的牛仔蓝。净灵子的散文诗掀开尘世的雨声,还原作为一个诗人心存美好的意念,是推荐此章的重要原因。

叶梦散文诗(五章)

浮出水面的姿势

眯缝着眼睛:这是我沉醉于心灵的一个姿势。
湿漉漉地从长河浮出水面,透过迷蒙的水汽,水妖一样地看这个世界。
静寂的四野,绿色的层次加入交响
我心灵的音乐响起——

眯缝着眼睛:这是我沉醉于心灵的一种姿势。
时空凝固,我开始享受旁人无法窥探的意境,熟悉的感觉诗意地弥漫,像涨潮般汹涌地冲决一切理性的堤坝,充盈在每一个神经元和细胞组织里
创造的欲望在膨胀——

眯缝着眼睛:这是我沉醉于心灵的一个姿势。
人间烟火的已经离我很远很远。
我是佛是仙是妖。
我是一颗水滴一片树叶一声长空的雁叫
我是一个彩虹的色点一丝纯净空气一声鱼跃时的扑哧。
悠远的洪荒时刻又一次上演——

眯缝着眼睛:这是我沉醉于心灵的一个姿势。
我常常在各种场合表演这样的姿势,现实的长焦被拉远。
在无数冠冕堂皇的场合,在公交车上、会议厅里……
这样的姿势使我变成一个局外人,要和当下的场景隔绝。
                        
魂瓶

它是栖息灵魂的房子。
它是一种古代冥器——魂瓶。它是用来安置灵魂的器物。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美的陶瓶!瓶身环饶着人物和动物的立体群雕。

一个人死了,灵魂消散了。魂飞魄散的感觉在频死的那一刻来临。
灵魂像无根的浮萍在空中飘荡。
灵魂像一个失重之物,往黑暗的无底深渊中坠下去。
我们的古人不想让灵魂飘荡,于是设计了这样精美的魂瓶。
在生命终止之时,魂瓶收检了这些灵魂碎片,安放在进精美的陶瓶中。魂瓶和毫无意义的躯壳在一起埋葬。
魂瓶给了灵魂一个瓷实的家。

灵魂是什么?它有形状吗?它有重量吗?
灵魂是不是像种子,也有空壳?
灵魂是不是也有肌肉?它是不是也有浮肿的时候?
浮肿的灵魂是不是也会变质?
灵魂的标本是否需要福尔马林浸泡?
面对一只古老的灵魂之瓶,我问:
如今,躯壳在哪里呢?只有魂瓶还在。
如今,灵魂在那里呢?只有魂瓶还在。

我们常常感到灵魂的无所适从。我们常要寻找灵魂的家园。
不如也选择一个魂瓶:活着的时候让灵魂在里面歇着;死了便让灵魂在里面存放。
不论我们活着还是死去,我们都需要一个安置灵魂的器物。
                     
为了感觉
                                                                        
如果我的感觉死去,我的躯壳只是一具没有掩埋的僵尸。
都市的风尘铺天盖地地裹着我。
风尘吸入我的肺,我的肺便麻木了。
风尘掠过我的皮肤,我的皮肤便开始角化。
风尘落在我的头上,我的黑发便在风中飘落。
都市的风尘是吗啡,它在一点一点地麻醉我们的肢体,使心灵之花慢慢地枯萎。这个时候,感觉在呼吸和心跳尚未停息之前先行死去。

如果我的感觉死去,世间的一切将与我无关。
我就像一株无言的植物,悄悄地生长代谢,丧失了表达的权力,就像一个植物人。
尽管我还呼吸着,像无数快乐的猪一样。但并不意味着我活着。
感觉的丧失是人的尊严的丧失,是精神人格的丧失,生命意味着消亡。
尽管心灵的战争宣告平息,灵与肉却从此分离。
为了感觉,我们活着。

狮面人

我在哪儿见过他?
走进医院,面对这位医生,开始我的主诉:我的骨节好像都长出了骨刺,一晃动便吱吱嘎嘎地响着。这些骨刺阻断了血流,我的脑子呈现供血不足,我已经不能思想了。
医生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棵树,他的手伸向病树的枝丫,摇晃和拍打着这些病树枝。
在他的眼睛里,我成为一个病人,省略“人”,我便成为一个“病”。
我像一个旁观者,于是省略掉我的“病”,于是我便成为一个快乐的人。我幸哉乐祸地看着医生像啄木鸟一样拍打那些与我毫不相干的病树。
游离于这个实际的场景,我又坠入了另一套游戏程序。

我在哪儿见过他呢?医生。
这时我想起动画片《狮子王》。
辛巴!辛巴!他就是辛巴!我差点叫出声来。这是一位穿着白衣的辛巴。他长着一副与辛巴一样的脸。
我想起:那在山林之间演绎“人间故事”的王者,那样雍容大度、那样气宇轩昂。比人代为狮子出演更加精采。
狮面人与辛巴,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不同场景中的形象,
医生——狮面人——啄木鸟
狮子——辛巴——卡通片
所有的符号都已成为我手上的一个卡通图标。我不停地开始新的游戏程术的编制。
人与动物在我的头脑里常常混淆。
我巳经坠入到一种游戏境界,不可药救。
  
游戏的乐土

游戏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多少年来,我一直渴慕进入这样的境界。
然而,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太沉重。每当我进入游戏的状态时,我总是心事重重。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理想主义的尾巴。
我深恶痛绝这条尾巴,就像痛恨唯美主义的浮萍一样。
我不喜欢理想主义,是因为我曾经是一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理想主义曾是我赖以生存的理由。
多少年来,我一直拖着这样的尾巴沉重地活着,无法进入游戏的乐土。
无奈之中,我抽刀断尾,一了百了。
我捂着带血的创口,罢罢罢!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尾巴没有了,让我们进入无拘无束的游戏状态吧!
我还能创造许多花样翻新的游戏吗?
能游戏多好啊!这证明我还有健全的心智,我还有想象和创造。
卸下我们身上的丝丝缕缕牵挂,洗掉那个成长年代留在我们脸上的铅华,赤条条地跳入忘川中,游到彼岸,一脚踏上了游戏的乐土。
那是一片极乐的世界。我看到了奇异无比、姿态各异的花。就像美国画家欧姬芙笔下那种纯粹而富有诱惑力的花。
   游戏的乐土是我心灵里的虚拟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可以自由地呼吸,我随心所欲地生长,像一支荒漠上变化莫测的变异仙人掌。
过去,我沉浸在别人的游戏里,别人的游戏无法使我获得精神的满足。只有创造自已的游戏才是快乐的。
让我们开始自己的游戏吧!

占森点评:一个优秀的诗人状态,是他(她)能在各种复杂的社会生活中随时能保持一种觉醒、第三者的感受和论辩。而这显然无关于性别与年月。因此对于叶先生的散文诗,我们不妨集中起来去看,看不同场景和所闻所见所受之中而凸现的某种“共通的一致性”。文中时常提到灵魂与生死,虽然这话题已经司空见惯,但正如那些修行人一般,每个人的认识境界和悟语都是不一样的。“眼睛眯着”――是对“灵魂”的敬畏与审视,像水妖和田野,像叶子乃至雁鸣……像被装入瓶子再倒出,像实体又像空壳……然后在《为了感觉》一诗中继续蔓延,甚至是否定。包括,那位“病者”去看病,把自己本身就当做了病。等等,这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对于生死之事的考究,是值得诗人去思考的。其中,记得禅家人实修参悟的时候,师父总会指着徒儿骂:“你这个拖尸体的!”,常人以为骂就是骂人,不好听的。而其中有玄机,《心经》说“五蕴皆空,色空不二”,“无色身香味触法”,“无生死烦恼恐怖”,其中包括了六根六尘和六识,这就是“十八界”。即是都“参无”了,那目前这个能说会道的、拖着一具躯体的,是什么东西?于是,诗人在文中也有此疑。殊不知,禅家也无“灵魂”之说,只有随业受生的短期的“中阴身”(也只是49日之命)。而这拖尸体的,可以说是“如来性德,是真心所幻现。也是假心之真现”。因此我们写诗之人如若主题意旨生命深处和本源,可参照《楞严经白话文》。

【埙羽眼光】
耹听
晓池微澜

1
坐在阿尔芒对面,作为一名聆听者我是不称职的。真正的聆听者已死。尽管,窗外的晚霞一遍遍把夕光送进来作为祷辞,也无济于事。我们都是将死之人,包括那个郑重其事的讲述者。就在不久前,一个妓女刚刚死去。阿尔芒生了一场重病。我怀疑是那个妓女留给他的最后遗产。

2
街道上隐约传来的马车声,一次次打断我们的谈话。我懊恼这刀片居然是隐形的,在一个女人的骨肉间匀速滑动,声音听起来特别刺耳。说话的时候,阿尔芒的牙齿很白,暗影中一闪一闪。他大把大把吞下去的毒药清晰可见。我们根本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羞惭。在阿尔芒的讲述中有过几次中断,一个女人的爱被折了又折。

3
阿尔芒将头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的语速夹杂椅子的尖叫。我有点担心那把椅子不堪重负,突然坍塌。一阵风从窗口灌进来,我怀疑来了一群告密者。阿尔茫无动于衷。难道他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秘密?难道,他所有的秘密已经随同那个妓女彻底埋在了墓地?

4
光线越来越暗,语速越来越慢。疲倦的阿尔芒不理解窗外矮檐下那丛簇拥的草木,在浓重的夜色下居然还能活得摇曳生姿。我也不理解:伤口上的盐、冷暴力、欺瞒,这些暗语居然都和一个女人的善良有关。一边是抗拒,一边是妥协。呻吟和呐喊彼此抵消。我们这些旁观者什么也听不到。局中的阿尔芒也听不到。甚至,在寂静的深夜,茶花大朵大朵的凋落,也听不到。
选自《中国诗歌流派网》散文诗界

程洪飞点评:晓池微澜,他的散文诗写的艰涩迟缓,恍若一位书者于宣纸上沉静安稳的隶书,每一个句子都能看到执笔者深思熟虑的认真。晓池微澜的散文诗呈现出难得的精准与深刻,大有脱离散文诗的困囿,直抵哲学高度的迹象。在世界散开的声音中,阿尔芒是耳聋者、晓池微澜是、我也是。“伤口上的盐、冷暴力、欺瞒,这些暗语居然都和一个女人的善良有关。一边是抗拒,一边是妥协。呻吟和呐喊彼此抵消”。而我们这些在场旁者即使耹听到这些声音,同样茫然无措,难以解释擦肩而过的声音中藏的秘密。我个人建议那些钟情于批发成语贩卖鸡汤的散文诗作者,都能以这组散文诗为对照,看看自己收获的那些赞美有多么廉价。另外,结合文本,《聆听》的标题值得把玩再三,这里碍于篇幅就不再展开了。

【8月观察】

云龙山水(外一章)
箫风

云龙山,位于江苏徐州,为佛教名山之一。旧志云:山有云气,蜿蜒如龙。山之西麓有云龙湖,湖畔立苏公塔。苏东坡知徐时,曾盛赞云龙山水之美。

湖,依在山的怀中;
山,印在湖的心里。
云龙湖波光粼粼,低吟着千年缠绵的呓语;云龙山松涛阵阵,轻唱着万年不变的恋情。
山环水,水吻山。
游人在湖光中漫步,画舫在山影里穿行。山水相映,渲染出古城徐州色彩斑斓的诗意。

北坡苍松,南湖风荷。
东崖古寺,西岸烟柳。
阳刚之气蕴于山,柔媚之气藏于水。
刚柔相济的云龙山水呵,既具雄奇之魂,又兼秀美之韵,让人流连忘返,陶醉其中。
就连当年游兴正浓的东坡先生,如今也醉成了一方石刻,醉成了一湖塔影。

放鹤亭

在云龙山第一节山顶,始建于北宋元丰元年(1078年),为隐士张天骥所建,因苏轼的《放鹤亭记》闻名于世。

这就是你吗,放鹤亭?
隔着千年的沧桑,我与你默默相对。
宋朝的秋月安在?
双飞的仙鹤安在?
牧鹤的山人安在?   
独有你呀,这宋体字叠起的亭子,赖苏公的文采而名扬四海。
建了废,废了建。一如那亭前的古槐,绿了枯,枯了又绿。历经千年风雨,阅尽世态炎凉。
至今,两行鹤唳,仍在线装的《古文观止》里,
高——翔。

遥想当年——
“云龙山下试春衣,放鹤亭前送落晖。”
公务之余的东坡太守,常常上山访友问樵,与你朝夕相伴,忘情厮守。拂髯豪饮。啸傲风月。
悠哉游哉。如云,如鹤。
与你一样,伫立于天地之间,超然于世尘之外。
而此刻,游人如织。
你飞檐丹楹的芳姿,流光溢彩的传说,风流了多少太阳帽,浪漫了多少蝴蝶衫,陶醉了多少黑皮肤,惊诧了多少蓝眼睛……
他们不是太守。却愿隔着千年,与太守相邀,
神——游。  

潘志远点评:古迹是登临游览的佳地,也是写诗文的好材料。可要完全脱除怀古的框架,几乎不可能;若只在此框架内亦步亦趋,又太流俗。所以诗人们很警惕,为了避免甚至不惜绕开。无奈生活中有太多这样的经历,若不写,就是浪费。诗人大解曾有一句诗“你若不来,江山就是浪费”,箫风兄深谙此理,他毫不拘束,努力用自己的眼光去发现、用自己的心智去感悟,当然也写出了许多难能可贵的佳作。

冬日淇水(外一章)
郝子奇

郁郁葱葱。有过。
在我坐定的荒凉中,太行山,有过。这脱掉的妖娆,在春天,还会穿上。
现在,山谷无遮。草。树。仿佛无数的传说,把千年的历史脱去,只剩下传说中的主人,在淇水边
站着。
偶尔飞来的水鸟,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它们的翅膀,拍碎了千年的平静。
水面上碎开的阳光,碎成冰,在我的手上消失,留下千年不化的冰凉。
这时候,我看到风,从来不曾停止过吹动。
岸边的芦苇已结散尽了发雪。
只有竹子,复活着诗歌中的传说,低下头,给我说出数千年生长的
秘密。

金山寺

淇水,没有断桥。那只敲开许家沟柴门的纤纤素手,应该涉水而未,牵着朴实的后生,他们一块在金山寺,聆听了
诵经的风暴。
断桥是后来的人修筑的。
历史出现了裂口,爱情如何弥合这漫长的伤。
金山寺下。淇水干净。
岸边。延绵的竹林,足以安放等待千年的缠绵。大风吹饱的谷穗,足以喂养人间的爱情。这时候,只需要男耕女织,就是幸福。
我来。已找不到宋时的门环,去验证一场爱情的悲欢。
那时候,风动云低,衣袂飘飘,纤弱的白素贞,抱定万劫不复的决心,敲开金山寺的大门,人性的淇水,在她的身后上涨,汹涌澎湃。
那场传说中的大水,已退却多年。
那些被洗白的岩石,只剩下沧桑的苔斑。它们的沉默,让一场刻骨的见证,成为了
秘密。
复活的野草上,开着白色的菊花,一只又一只蚂蚱,在现代阳光下,振动着翅膀。
寺院深深。没有了法海。
没有了白素贞。也没有了许仙。
仿佛,一场大水之后,人妖在爱情的奔跑中同途,走到了西湖,再没回来。
多少年,一切都在历史中老去。
只有不朽的爱情,在不息的淇水边站着,
如初。

潘志远点评:当下,尽管人们很诟病写诗中的分行,但也不得不承认分行在诗歌写作中产生的积极作用。因分行而形成的神秘语气、摇曳多姿的形式和产生的意想不到的效果,又常常让人叹服,并由衷而生羡慕。散文诗的分行,为一般散文诗人所疏忽,对此认识也不足。作为散文诗名家郝子奇先生,一直很注重这一点,每次拜读他作品,常为他的分行所折服,也暗暗揣摩、品味和悄悄然学习。

深秋的火焰(外二章)
马亭华

我目睹深秋苦艾的夜晚。身影像自由的梦幻,时光倒流。
爱人,这白色的羽翅驮着梦的衣裳,像一首无韵的诗,像古老的童话,村庄的素描,思念的信笺。一颗红豆仿佛在诠释一座内心幽闭的花园。是泥土,雨水,温柔的爱和怜悯,厮守在岁月里的明灯啊,在心中沉醉。
你的眼睛是一片幽蓝的湖泊。为爱,让我在这回家的路上泪光闪闪。
一只故乡的白鹭滑过头顶,我的心中有怀乡的梦,破碎的忧伤。雷霆,旷野上空的鞭子,闪烁故国的光芒。
爱人啊,看,这初雪,隐隐的雪。
我空空的一生,断肠的歌吟,这细小的歌唱,想把爱的火焰送往高处。

小隐

我乘坐秋天里最后一枚落叶,抵达故乡,在星辉的照耀下倾诉衷肠。
蝴蝶在微尘里诠释着爱情,月亮的指尖发烫。我空空的心儿啊,被风吹成一件乐器。
乡土的歌谣打湿了高处的玉米地,河堤上的水一天天饱涨。飘香的稻谷奔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泥土啊,我的亲人,让我这披蓑衣的的人走进暮云下的田畴。
小隐于宁谧的乡村,于檐下听风,于红尘中听高山流水的琴韵。
当秋雨跃上我的屋顶,投掷着泉水,光阴,梦幻和种子。我抱紧肩头带着浅笑,看一棵树在雨中摇曳。

大风歌的苏北

我在苏北大地之上,搬动小小的身影,碑刻荒芜,卑微如一枚没有姓氏的叶子。
作为怀念,我寄情于大风,它的深邃、辽阔,它的不带一丝悲伤。即使在没有星星的夜空下,我仍能感觉到小沛,来自楚汉那黄土中飞扬起伏着的久远的呼吸,和家乡父老的数行热泪。
天空,鸟兽,被大风搬动的河山。西汉旷远,剩下的是大风的子民和思念,一起追忆那些波澜壮阔的往事。
从黄昏里掀起的大风,似一望无垠的天涯,和尘世之爱,这诗,这歌,这无限被镜头放大的孤独,和漫漫征途。

潘志远点评:诗人笔名黑马,是有那么点黑马的影子和况味:在散文世界,在写苏北农村素材的诗人当中,我一直有这么一个影影绰绰的印象。现在,可以从这几章散文诗中找到佐证。诸如“雷霆,旷野上空的鞭子,闪烁故国的光芒”“ 蝴蝶在微尘里诠释着爱情,月亮的指尖发烫”“ 搬动小小的身影,碑刻荒芜,卑微如一枚没有姓氏的叶子”,读着这样的诗句,其他赞誉的话不说为好,否则会影响人品悟。

黑夜帖
黄小军

不知源于何种发明,夜是黑的。
旷野是黑的,树是黑的,奔腾在云里的那匹马,也是黑的。
我在想那个骑马的人,他心中的凄苦,那一架奔腾而滔天的岸呢。

石头也是黑的,从前也白过,甚至冒出过火焰。
如今死了,如一朵大魂。

泥巴是黑的,村落是黑的,所有的犬吠也是黑的,
我在想,当犬们行走在地上,其实也应该是有所思的,有所盼的,
黑色的犬吠一定也源于一种无奈。

远山也是黑的,包括远山上的那一缕风,那一个人。
从没看清过那个人,也不知他在这山脊上趴了多少年,飘了多少年
只知道他的咳嗽如草木,略带点天空,
带点盐。

道路也是黑的,
走在道路上的岁月却是惨惨白。

潘志远点评:一个意念,一个通感,一个路径或打开的方向,往往就是一首诗的产床。它顺利诞生了,一个生命的奇迹。在这张散文诗里,由夜是黑的发轫,继而旷野、树、云、马、石头、泥巴、村落、犬吠、远山,远山上的一缕风,一个人……一切都顺理成章,最后陡转,以岁月惨惨白绾结,不只是对比,而本质和规律的揭示。短小、精粹、意蕴,有爱不释手的感觉。

风里,或似于梦境
忆留空间

1
他和它们混居:残疾的身体,虫蛀了的屋梁,以及靠信念支撑着的大半生和窗外的丁点蓝天。
活着吧,活着总会有许多可能。无法离开,因为脱离不了土腥味,脱离不了油光滑亮的旧草帽。
在掌灯的时分,一块胚芽在狭缝里尖叫着,和那些在梦里有不同遭遇的人一样。

2
来解救他的人们,带来一面旗子,婉如做更衣之事。含有讽刺的还有:一夜之间,未脱壳的谷物都被谁盗空了。
屋外的病人,有很多。多是些低着头的,数着伤口的。
他觉得自己不是旁观之人,尤其那一年打跑几个山匪的时候……
“患得患失,安然天命,究竟是几个意思?”他经常问道偶然经过的人。

3
风,吹干他散落下来的汗水,刮过河床和空旷的田野,最后再重复。
被子上的血印干了的时候,他又没有什么琐事打理了。没有圣经,没有佛具。
祈祷啊,是多余的,他没有什么老底怕被揭穿,上天也都知道。
――― 一个人,居然可以穷得如此彻底,连不详的日子也没有。

4
雁群,又开始飞向南方。
一双木拐挤压着肋,他想用自己抵消着这个季节的些许丰盈。
天空半空着,乌鸦说不定还会飞回来。
从屋门到田野,有一条明显的轨迹,这显然和足迹没什么关系。
他不轻易去往村里的别处,尽管多次误入过通往天堂的路口。

5
土地,还在等着大雪吧?
在那个旱季,他的女人跑了,一队人马寻了两个月,最终放弃了。
闪光的星子,努力在风中驻留,被窗台前的一块石头压住的旧相册也是。
曲折的阳光描摹他的疤痕的脸,他懒散地叼一杆烟卷,描摹着谁?

叶枫林点评:忆留空间的散文诗总是在生活场景中提取一道闪电的裂痕,既一闪而过的细节印迹,她将无数的毫不相干的水分子晾干并找到最结晶部分,无疑是最闪耀着,在经验之后,“活着总会有许多可能”,忆留空间对一个村庄的触摸源于对土地的挚爱之情,烟杆,雁群,田野……对于空寂,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坚守多么无奈却显得可爱,诗人片段式临摹,让人回味良久!

【散文诗评】

从一方来路中来,向八方去路里去
——徐澄泉散文诗集《谁能占卜我的命》闲读散议
潘志远

“我们•散文诗丛”第5辑之《谁能占卜我的命》(北京燕山出版社),薄薄一册,70余章,置于我案头已半月有余。在我收到的诗友馈赠大著中,它算是最薄、篇章最少的一本了。没有砖头般厚实的分量,也没有煌煌数十万言的字数,待我断断续续读完之后,感觉无论就内容的厚实广博、语言艺术的精湛高超,还是构思谋篇的颖异妙巧,一点也不逊色于他人,反而有领先之势。
和澄泉兄相识已有四五个年头,很熟识,但又没有深交,凭零星的诗文建立起来的印象;这本大著算是一个打破,也是一个弥补和完善。在《后记》里,我得知这70余章作品,跨度30年(1986-2016),是近千章散文诗的精选,兼以他“散文诗,简直就是我的命数”的箴言,以及散文诗要“硬起来”、“重起来”的诗观,使我更加小心翼翼,也有如履薄冰的感觉,从慎言慎行的原则出发,我反复思忖,深怕失言,或者干脆就是谬语。踌躇了几天,斗胆说出我的意见,纵使偏颇,哪怕有一两句中的,也不枉费澄泉兄惠赠我大著的一片拳拳心意,也聊以慰藉一下我心中的惶恐和愧疚。
澄泉兄上个世纪60年代出生于重庆万州,年少时受父亲启蒙,埋下文学的种子,16岁考上南充师范学院,广泛阅读中外文学名著,进入文学创作发轫期;毕业后到康巴藏区康定中学任教,1992年调入乐山犍为,更多从事文学编辑和活动。万州——康巴——乐山是他的三个故乡,更是他诗歌和心灵的栖息之地,人生经历让他的诗文打上了“高原”、“流浪”的烙印,也渗透着草原民族情结。从1984年发表处女作至今,已有文学作品2000余件问世,出版诗集4部,散文诗集3部,编纂其他著述多部,理所当然跻身于名家、大家行列——这便是他的来路和根基。来路已深,根基正厚,又沟通着传统、民族二脉,遂奠定了他创作的风格和气象。提到来路和根基,我更倾向于传统,以为传统是我们这一代人最好的来路和根基。当然,也不止我们这一代人,只要是炎黄子孙,来路和根基都应该植根于传统。传统不是封闭,不是僵化,而是在承继中创新;不能继承传统里的精华,或因继承不好传统,无法超越传统而贬低、放弃传统的都将短命和送命。有来路和根基,必然有去路;来路和根基深、正,去路才可能广、多、远。来路和根基,不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它涵盖着一个民族、一个地域内长期积淀的文化的精神、技法、内核、理念、审美、方向等等。去路也不单是一种走向和态势,也包蕴着人心、人性、文明、文化、精神的提升、完善和重建,同样深如大海,阔如大洋,在这篇短论中,我难以详述。如澄泉兄所言“听命于自己的内心”,我也只能听命于自己的内心,坦诚出我的几点拙见。

借寓言,在天地间遨走,搭建人和自然的对话谱系

寓言是庄子行文的传统,也是他杜撰文字和情节的拿手好戏,更成就了他“纵横捭阖、汪洋恣肆、仪态万方”远胜诸子百家的风格。我曾私下里以为,中国散文诗的根基不源于波特莱尔,不源于《巴黎的忧郁》,而应滥觞于诸子,尤其滥觞于庄子的《逍遥游》《秋水》《庖丁解牛》……,庄文是古代最优秀的散文诗范本。不过那时和千年以降,我们还没有散文诗的概念。散文诗的概念和命名来源于西方,但并不代表散文诗就肇始和发源于西方。我不知道澄泉兄是否有相同的想法,或苟同我的认知。从他这部散文诗集的第一辑以“寓言鸟”为名,开篇就是《寓言鸟》,我想应该不是撞身和巧合。他已在寓言中遨走:“一只鸟的雏形是一只虫,在坎坷的泥土里一节一节爬行。一只鸟就是一些美妙的梦。……一只鸟就用树的叶,扇动潮湿的云雾,飞。”(《寓言鸟》)不受拘限,鸟、虫、树叶、云雾轻松转换,使人想到庄子《逍遥游》中“鱼和鲲鹏”之间的变化,完全进入了自由的境界。“大象,被蝴蝶驯服成一只小兔、一只小鼠。蝴蝶不飞,大象不动。蝴蝶歌唱,大象聆听。蝴蝶所想,亦是大象所思。”(《青萍之末》)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场景,经诗人信手一拈,就组合成匪夷所思的画面,产生了奇幻的功效。还有《对三条鱼的处置》中“让第一条鱼游回水中。……满足它吧!让沉鱼和落雁,一上一下,回到美人怀抱,安乐死。让第二条鱼飞上天空。首先学习彩虹的弧线,优美一回。……把第三条鱼挂上树枝。按照一则寓言的指点,把它挂在路边最醒目的地方。”其中寓言的传统和精彩,又溢出了庄文,涉乎到孟子。《我是谁》中,上帝回答“你是蚂蚁”,蚂蚁回答“你是上帝”,辩证之思跨出传统,糅合了西方和现代观念。在这一辑里,诗人还有石头和良知的哲理对话,有对吃饭细节反思释放的人性光芒,有对削足适履的琵琶反弹,有对人随便行为的震告,有对氤氲之气的漫想,有池塘事件中对“青蛙和鱼”的戏谑……都起于寓言,而又不囿于寓言,携寓言之神技,搭建出人和自然的对话谱系,亮相他散文诗明显辨识于国内诸多散文诗家迥异的特色。

引经典,在现代里游梭,续接粘合文化传统的断裂

对庄文的承继,固然文的成分更多一些;《诗经》的引入,诗的氛围一下就浓郁起来。在第二辑“好想回到古代”中,我欣喜地看到了这一点。《诗经》是我国古代诗歌的源头和传统,其实也应该作为现代诗的源头和传统。这些年来,现代诗的作者和诗人们,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向西方学习,汲取技法和营养,不断创新突破,其实并未走出,更未走远,还是覆盖在《诗经》的范围和阴影里。我们注定走不出传统,更遑论逾越传统,一切所谓超过《诗经》传统和成就的言论,都是狂妄自大,自欺欺人。在我看来,能有一点与时俱进的弥补和翻新,就是伟大,就是卓越。放眼当今诗坛衮衮诸公,谁能担当?在这个方面,我挺佩服澄泉兄的胆识和心胸,一句“好想回到古代”的吆喝,便表明了他的态度和取向。他不是复古派,不是逃避狂,一心想回到古代去做臣民,而是对当代尘世喧嚣、功利、浮躁的拒绝,借以彰显他在文化价值、精神向标、心灵皈依方面的诗性宣言。他想老老实实做一个妇人和孩子,到广袤无垠的丰收过后的传统文化的田畴里,去捡拾麦穗、稻谷,去挖掘遗漏的红薯,去采摘被遮蔽的一枚两枚剩果。诸如《品画录》《神仙中人》《马庙传说》《粽子回归民间》《与薛涛做邻居》《凤凰古城默想》《黄鹤楼揽月》《一位诗人的农耕愿景》《张飞的神笔》《姜维的悲喜剧》《石门山隐者》《西泠桥头夜谈诗》《断桥不断》《菩提本无树》《子云山:寻隐者不遇》《在射亭村仰望瓦屋山》《在荔枝湾,穿越唐朝》……可谓沉甸甸而归。在他众多拾遗中,我想捡出《子之于归》(化用《诗经•鹊巢》)、《想起邻家小妹》(化用《诗经•关雎》)、《命悬葛蕈》(化用《诗经•葛蕈》)、《周卷耳是一个好女子》(化用《诗经•周南•卷耳》)、《桃之夭夭》(化用《诗经•周南•桃夭》)诸篇,一方面,我们能看到诗人为续接粘合文化传统断裂,默默劳作,付出汗水,得到收获;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了他满足、愉悦,打发时光后,拥踅宁静,撷取的诗意生活。特别是读到“以花养眼的人,称她美人;用花写诗的人,呼她妹妹;在花里采蜜且以之为命的人,叫她:我家里那位”(《桃之夭夭》)时,他已俨然避开红尘的喧嚣和嘈杂,真的回到古代,过起了桃花源的日子——真让人艳羡垂涎,不是一滴两滴,而是三尺悬瀑了。

扬自我,在八方去路里探寻,听命于内心神秘神圣的召唤

第三辑为“一个人的饮酒方式”。表面上看,只关涉到一个人的行为习惯、生活方式。其实,也关涉到一个人的性格和写作方式。宿命点看,关涉到一个人的性格和命运。有人说,诗歌是一种命运,转换一下,也可以说成散文诗是一种命运。从澄泉兄散文诗集命名《谁能占卜我的命》和其《后记》里“散文诗,简直就是我的命数”看,他是自觉地把写作和命运结合起来,去探寻一种更高更深的命题,去找自己的去路,写作的去路,甚至人类社会发展的去路。这是一个广阔的方向,需要八方辐射和求索。调整一下角度,就是要听命于内心神秘神圣的召唤,是扬自我,扛着一面大纛,后背还飘扬着各色小旗。《一个人的饮酒方式》里“他便以狼的方式豪饮自己”,痛快淋漓的张扬个性;《走进一片阳光地》里“只有人与向日葵,和谐地对唱”,是对人和自然命运共同体的入场又离场的展示;《一次未完成的秋猎》里“猎人,猛一转身,蹲在青石头的后面,形同猎物”,是清醒冷峻到发抖的预兆;《一只鸟的翅膀逃不出竹子的八卦》里流泻着理性而又宿命的无奈,《喊疼》里“最该喊疼的,是那个把异乡的月亮当作月饼,或把故乡的月饼当作月亮,狠咬一口的人。但他的疼藏在喉咙的深处,他不喊疼”,直刺当下一个庞大群体的肺腑和软肋……诸多篇章,恕我不一一梳理,我说诗人在八方路去里探寻,这八方,言指他多方位、多领域伸展他的笔触,而非确指;也有一些方位、领域尚未涉猎,但不是他的疏忽,而是集中所选篇目限制,我们没有看到,而暂时留下的空白罢了。
关于澄泉的散文诗,名家多有论述。崔国发说:“徐澄泉的散文诗,在纯与不纯的风景里,体现了诗人的牧歌意绪、童话般的纯净或寓言式的隽永。”李自国说:“澄泉的散文诗,吸收其诗歌创作的灵魂,表现他情绪与心灵碰撞瞬间的火花,也吸收了散文自由、抒怀状物的特点,并把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以适应诗人灵魂的抒情性的动荡、梦幻的波动和意识的惊跳。”孙婧说:“徐澄泉戏谑、荒诞,亦嘲讽,但他关注灵魂,并倾注以更大的热情。他总是以文学的视角和作家的眼界触及人类灵魂的根本问题。”在此我略引用几则,让读者看到他散文诗的亮点,也顺便纠正一下我的挂一漏万,以致湮没了他文本拥有的更多光辉。
在《后记》里,澄泉兄有“散文诗的题材要大起来,内容要重起来,形式要硬起来”之说,有“让散文诗承载历史与文化之重”,“承载哲学与思想之重”,“承载生命与生活之重”之观点,这是他的真知和灼见。对此我提出一点反对:一味在这种理念驱使下写作,对于一些细小的、边缘化素材、人物和命运关注就不免有疏忽和无视;写作题材偏重传统、文化、文史、经典,不免就多了些压抑;语言也会跟着受制约,板滞、规整、范式化句子一多,自然就影响了诗文灵活、灵性和没有羁绊的青春朝气。
散文诗之长在表现“更抽象的现代生活”(波特莱尔)。在倡导散文诗要“重起来”和“意义化写作”(周庆荣)时,我们是否也应该有散文诗要“轻一点”的呼吁,怎样举重若轻,怎样去发现和调侃生活的细节,怎样打破散文诗定义的无解魔咒,怎样驾轻就熟……使这一文体得到正名、获取合法身份从而确立自身的向度、标准,逐渐形成文本体系、理论架构、评论话语权,而不是今天朝散文身边蹭一下,明天又向诗歌队伍靠一下,看诗歌和散文的眼色,看诗歌和散文评论家的脸色,变得无所适从,乱了分寸,失掉自我。散文诗要有自我发展的方向,更要有自我行路的定力,尽早形成自己固若金汤的高地。最后以此共勉,并给此评画上句号。

2018年9月8日农历白露于霞蔚居

【报刊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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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8-10-23 09:38 | 只看该作者
上午好!问好诗人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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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8-10-23 15:32 | 只看该作者
祝贺上刊诗人!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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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8-10-24 21:10 | 只看该作者
感谢老师厚爱!遥祝各位老师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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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8-11-8 00:08 | 只看该作者
晓池微澜 发表于 2018-10-24 21:10
感谢老师厚爱!遥祝各位老师安好!

对诗友的作品,是一次学习过程。晓池微澜,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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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8-11-10 12:32 | 只看该作者
程洪飞 发表于 2018-11-8 00:08
对诗友的作品,是一次学习过程。晓池微澜,您好!

问候老师!向老师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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