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大理

南北

9 F. X6 `1 T& X# H
) F$ Y, T, Z; |( O0 f' Z- R0 [
% G2 [8 ?8 G* T6 t
7 N' g: I! O& d6 e% @( w

2 j# t1 J) I5 D( |  o: l/ |) N《环游洱海》

* N$ w8 Q( k. f9 K7 C* }石上硫是第一次在大理游玩。而大理最有游的价值的，当然是苍山、洱海了。
我不能陪他爬山，但可以陪他游洱海。本来，他想要租一辆电动两轮车，带上我去游。但他昨晚饮的酒有点过量，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过去，反应有些迟钝。我跟他说话，他往往半天还接不上。我不能不担心，如果让他骑电动车，会不会出问题。
& H3 `/ z: w" d% n下午两点左右，在大理学院门口吃了饭，然后我看到路边有一辆车停着，问了价钱，说300元。我就答应了。
老实说，自洱海的环海路修成后，见到很多人骑着自行车环海游玩，我也曾想过，什么时候也去骑车转上一圈。但没有想过包车环游。这次，是石上硫给了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机会。
, o' T& W/ y+ x8 T车子是开到银桥镇那里才上环海路的。海西这边，所谓的环海路，不过是将一些原来的村间旧路连接了一下而已，因而显得曲里拐弯，极其难行。而且，真正临海的路，也没有多少。这主要是临着海的地方，都是村子，盖满了房屋。海东则不一样。除了双廊、挖色、海东等几个镇临水外，其他很多路段，都是山水紧邻，没有房屋人烟，所以海东的环海路，是真正环海的，风景也就自是不同了。
( t, z$ n, x. ?' B0 P我们沿途停了几次，拍了些图片。
大约在六点左右返回古城，约费了四个小时。
) N& b' ]% N" t晚，成都来的艳异请客，在人民路中段菜市场那里的一家旅游饭店。菜价很贵，但味道却很一般。
; s/ L( ^. c4 \
2015-3-20
' e5 x3 e7 R4 c6 n% E
& U5 R$ }, m$ z% d+ M- N" x" l
《金顶不如虚云寺》

, h2 B+ G7 [; J0 S4 A石上硫想要去鸡足山看看。鸡足山作为佛教名山，特别是民国以来，由于虚云和尚的住山，传播禅法，使得鸡足山在国内名声远扬。所以，只要是信仰或喜爱佛法的人，来到云南，来到大理，想要一瞻鸡足山的神貌，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我打电话给一位私车司机，他说到鸡足山来回包车300元。我一口就答应了。来回鸡足山，肯定是比着环游洱海要远的，而且我们爬山时，司机还要在山下等上老半天。
% Z) {0 s  J0 t+ ?( i上午十点半，私车司机将车开到小区门口，我与石上硫上车，大概十二点左右到鸡足山的石钟寺那里停下。我们步行了大约一里多路，到一个中转电车站，从这儿每人十元的车票，坐到缆车站。又每人购一张75元的来回缆车票，然后上到山顶。山顶上有一座金顶寺，人们大多都是奔着这座寺院上来的。但是，寺院虽然很高，修得也不错，但也就是一个旅游景点而已，其他毫无个性可言。这大概是国内所有这些在景区内的寺院的模样与宿命。僧人在这些地方，也就是景区的一部分，是为景区经济服务的一枚棋子。
在金顶的一家小饭店，与石上硫每人吃了一碗二十元的素面。虽然贵了点，但味道还不错，因为面里加了山上的野生菌，故而好吃。
金顶寺，甚至祝圣寺、石钟寺等，都没有什么好留意的。倒是我惦念着的虚云寺，依然没有辜负我的感觉。我与石上硫下电车，就到了虚云寺门口，于是拾级而上。里面与几年前我去时，一样宁静和清寂，一样的见不到一个僧影，更勿论那些喧闹生事的居士婆婆们。这是一个在鸡足山我唯一心生好感的小寺院。我甚至在虚云和尚的纪念堂里，还盘腿禅坐了一炷香的功夫。
- W2 O" [( D; [, u& g3 T接着，没有其他悬念的下了山，回到大理的住处。这一天比昨天的环游洱海花费的时间至少多了一半。除了虚云寺聊可慰藉外，其他就是一个累了。
明天，石上硫一早就要上路，由昆明乘机飞北京，开始他日常的工作和生活。
3 u7 W/ W4 k( d0 |+ M
9 Z7 ]% Z. Z7 j. n6 J) G2015-3-21

) D" b8 u$ g$ O9 u5 @& S" Q


' u6 s. e. k* r8 [. e《独自相处》

今天一早，订票处的车来接石上硫去乘到昆明的车。据说，大理到昆明高速路维修，车走老路，要七八个小时才到昆明。好在，石上硫是晚上八点多的飞机，不会耽误。
开始一个人的独处。
1 L* j9 T0 @0 j! M2 D+ `哦，已经很久了，无法真正体验独处的滋味。在沙溪，虽然和尚离开后的几个月，不再有人不请自入的打扰，但由于“硫酸厂事件”的阴影，逼迫搬迁的不断进行，所以即便是一个人待在半山之上，内心也是不能真正静下来的。我知道，这是自己的修证功夫不够。我只是一个写作者，只是一个寻觅身心自由安静的人而已，距离“八风吹不动”的真正禅者境界，还有很远的距离。
9 g2 Z* N' X3 N9 I* [* S* i; j几乎没有出门，只是补记最近拉下的“日记随笔”，顺手收拾一下散落一地的箱包物品。
% Y. O5 H; r+ X# m不急不急，一切都可以慢慢慢慢的来。
( J  s7 F9 p1 J6 Y6 x1 G0 H7 B“大隐隐于市”，我已经有了具体的体验。山居，这样的一个梦想，对于现代人，特别是所有土地都属于一个既得利益集团的中国，只能是一个“梦幻泡影”。
9 s( f5 f" C4 j' |" G7 P$ B( z7 y
2015-3-22

+ c* N& D4 \6 g$ |# q, R
5 `% _4 O( H: j: f# l《苍山新月》

* m# A' d* W$ O6 `夜晚，在西窗下小坐，见一轮新月，悬挂在苍山之上。然而，这里不是沙溪的半山茅舍。相邻楼房，灯光明亮，衬托得新月浑黄。虽如此，心也得到片刻宁静。
# x, Z- r% R" w4 H3 a  G- P7 Z想来，这些年，旅居各地，城市乡村，山间湖畔，只是为了寻觅一处可以没有污染，没有人声嘈杂的地方。找到了，又失去了。终是不能拥梦走远。或者，这就是命运吧。
今天一天，没有出门。天将晚的时候，来一电信公司的人，重新设置了宽带路由器，网络恢复使用。
& e1 d0 K/ J0 U0 Y7 S' k收拾一下地上箱包，将三个折叠条几，分别放置三个房间。慢慢的，还是要将各种东西物品，归位整理。
% L: h4 `' g+ U5 X  S( o$ W
7 n1 B* g% d) x6 x3 n- r* F2015-3-26
$ H  ~% \* M7 C! j
2 h0 ]' L5 n( q5 q4 V8 E

《安心，阿果，玉观音》
/ f- z# r0 V: t
% H. B- }' @. p" }) k约好的安心来访，约好的下午一点。但是，还不到十二点的时候，门被敲响。开门，见是安心，与另外一个瘦高的女子。安心介绍，这是阿果。
坐。喝茶。
  L: S" `% y9 `) p8 L就在我去取杯子的时候，她们看到我放在几案上的《现代禅诗探索》丛刊第五期，便开始朗读起来。听出她们读的，是我的诗。
3 d5 z# h; C' ]7 S安心此来，一方面是老朋友了，我离开沙溪到大理，她刚好来大理办事，顺便来看我。二是她写了一些诗意随笔的文字，发了给我，征求我的意见。我们聊了会儿她的文字。我建议她通过自费的方式印刷出版，配上图片，是很好的私家读本。
阿果是个很特别的女子。似乎也写诗。似乎曾经做过生意，周游列国。现在闲在大理，念头很多，又少有实践。
; l# x! p5 y3 t7 @+ T坐一会，大概十二点多点，去那家卖素饺子的店吃素饺。然后，去一个阿果卖玉的女友那里，她说，这位女友，就像玉一样晶莹剔透，像玉观音。在去的路上，刚好碰到这位“玉观音”。看上去果然没有久居大理的人被紫外线打造成绛红色，而是有点粉白。不过，远没有阿果说的那么夸张。我们到了玉观音住的“山水间小区”的一套房子里面。这里不仅仅是她的居所，也是她的店面。两个玻璃展台，里面是玉的样品。专门有一女子，负责茶水招待来客。这位玉观音是青岛人，与我算是邻省的半个老乡。她自己说，她之所以白，并非玩玉所致，而是贴面膜的作用。阿果不过是联想罢了。
阿果似乎与玉观音谈妥了一桩生意合作上的事情。而后又有其他客人坐下，我们便离席返回善德居。
# x) F. }0 |7 J木笛乱吹，吉他反弹。今天下午，阳光强烈明亮，两个女子坐在西向的阳台上，居然都不惧怕被晒黑。
直到月亮也出来了。我蒸米，安心做了两个菜。饭后，二人离去，一天结束。
1 I0 u2 R6 d' a/ D/ E她们俩，是我搬来这里的十天中，第一批访问者。
* u2 m4 V8 Y8 G: J, V: ^" F7 _
& q$ D' E+ h! K! `  c( K2015-3-29
, h  D" Y( l1 m* Y
# s3 G) S: A: j+ ]2 I7 d

4 C' e# t8 ?8 N  p7 m/ `4 e
4 O) Z3 S. G* l# I, V& w《谷雨》

下午，看到一条信息：一位笔名“慧存”的诗友，说要我的账号，说他有网银，要汇钱过来。我马上回复他，我没有要你汇钱，是不是有人用了我的名义信息来诈骗的？他说，是看了最近的论坛，感觉现代禅诗各位同人的努力坚持，在丛刊和诗选里面，都选有他的作品，因而心生感动，所以要捐助。如此，可也。我们不求外援，但对于无私而自愿的捐助，也不拒绝。我给了他账号，他一会转了1000元钱过来。我问他还缺哪期的《现代禅诗探索》丛刊，他说一期也没有。于是，我就将五期丛刊，各找出一本，又将一本我的古代禅意诗画评论集《禅的诗书画》，都签了名，然后背到军营门口的天天快递，发了出去。快递费18元。
" r2 j8 X: }7 k! C* n& e再后，步行到洋人街那里，买了一块蜡染的台布，70元。到邮局那里，给手机充了100元的话费。然后，犹豫着是否去四方街超市购物。后来想了想，作罢。就在复兴路的超市里，买了一个拉杆旅行箱，230元。马上要出行，我这里已经没有合适能用的旅行箱了。
今天是计划中的“自我清洁”时间，所以在所有的蔬菜之类吃完后，就没有去购买补充。不过，今天还不算完全断食，而是起床后喝了一杯燕麦片冲剂，吃了几块馍片，以及一个苹果。但由于是步行走到洋人街，至少有四五公里的路吧，消耗掉不少体能，就在一家酒吧要了杯热奶，10元。又买了根街头老奶奶卖的削皮黄瓜，3元。不过，还是感觉，头脑有点昏沉，精神有点恍惚。经验告诉我，这不过是辟谷开始时的正常现象而已，不必介意。
对于大理古城，早就没有了新鲜感。而且，洋人街那里，旅游团一伙一伙的拥挤不断，让人行走都困难。这次回到大理，明显感觉，大理比几年前热闹了太多。
不再转悠了，在玉洱路那里打了个私车，返回善德居。
出门一趟，口袋里的几百元钱，悄无声息的，就没有了。
不过，今天也还不算空白度过，上午的时候，看到一条信息提示：今天谷雨。突然就有了点感觉，于是，临屏写一首诗，标题就叫《谷雨》：
/ p' W) e9 W& r, o0 {. ^* j2 O
8 I8 O; ~/ r3 {  e( F9 D如果是在沙溪的山上，我正忙碌
南瓜、笋瓜和佛手，以及
) H( h  D9 r$ I2 d% Y各种豆角和蔬菜，都在等待。
9 k  Q, o3 v5 X% k, T7 C+ N$ o阳光也在等待，还有一片片飘过头顶的云
: E7 f: `3 l' t也在等待。等待我的锄头，起落。

但现在，我像一个失地的农夫
3 Q" I* ?8 ?% `9 x看着苍山上的云，飘来，又飘去。
' _( P+ p4 _6 a6 A7 y! B我重新回到城镇，住进社区，在楼房与楼房之间
9 _5 ^- `/ A; r在电脑和手机的屏幕上，挥舞
4 z3 U) q9 f- S看不见的那柄锄。
4 F9 k- k% R' z( p2 R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我还有时间
去继续构想山林中溪水环绕的房舍。当然
" b9 [1 f+ Z# n5 A1 M还有菜圃、果园，格桑花田，以及忠诚的小狗。所有
+ M5 l5 G# ?# c+ f9 v0 E一切。惟愿心坚固，如金刚，如波罗密多
3 T% \- v( j5 Q$ n3 d我还有时间，可以将碎了一地的国度重建。

容易碾碎的是现实
  p- L' e) ~9 v0 i9 a+ T/ u/ Q" z不能剿灭的是希望。
/ j+ U1 |/ s$ G' G9 R
% B( A% L! ]3 V3 h5 Q& H: ~5 o最近，都不敢写诗了。只要一进入诗歌写作的现场，沙溪的半山茅舍就历历在目，就挥之不去。回忆是美好的，也是惨痛的。
! ~6 H. v8 p- T5 Q6 k我想，这大概需要一些时间的“疗伤”过程，需要一些新的场景和人物，来慢慢的替代和冲淡，才可以让一片新的思维森林生长起来。

2015/4/20，苍山脚下。

古石

“只要一进入诗歌写作的现场，沙溪的半山茅舍就历历在目，就挥之不去。回忆是美好的，也是惨痛的。”

: u1 H7 b' a8 L. \7 d/ g很可惜，还没去过。

碧青

容易碾碎的是现实
不能剿灭的是希望

南北

古石 发表于 2018-10-29 11:38
- T- Z7 R& D' {1 B9 P* W/ ^“只要一进入诗歌写作的现场，沙溪的半山茅舍就历历在目，就挥之不去。回忆是美好的，也是惨痛的。”

' U& x+ |8 B- N% X  H" A很 ...

当时也平常，过后不可寻。

南北

碧青 发表于 2018-10-30 16:39
容易碾碎的是现实
) R4 p- ?# S$ M3 B$ R  w不能剿灭的是希望

. h2 E+ s- G$ @* i- R7 I希望还在。

石上硫

这段真实的故事悲喜交集！在我的记忆里也是宝贵的一段往事啊。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