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小社会》
我从乌烟瘴气的俱乐部里走出来
我是一个人
走在巢湖路和健康路交叉路口
世纪年华超市的柜台里
我是那个走在楼上和楼下 电梯里的那个人
当我在家里走来走去
对着挨近邻居的阳台 摔盆子砸碗
像一个咆哮的狮子 指桑骂槐
我还是从俱乐部走出来的那个人吗?
我还是从大街上匆匆忙忙的人流中
分离出来的那个人吗?
啊,我不再两手插在裤兜里
不再对着镜子吹口哨
不再梳着二分头
将烟雾吹散在女孩的发辫上
我是一个人
又不是一个人
我在同自已大声争吵
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一个小社会
《医生如是说》
他走出医院的大门,
就像走出囚牢,
他获得了自由。
“他是个好了的病人”!
穿白大褂的秃头,扶了扶眼镜;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每一个人都是一台待修的机器,
每一个人,”医生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在他走出去的路上,
他也将原路返回。
在这条来来去去的路上,
人生无常 ——
又有多少人走着走着被风吹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