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何以为大?这人世间辽阔,
我行走了几十年,没能走出一座城
阳光、月光和雪轮番下着,偶尔是雨
它们要填平这山和山之间,高楼和高楼
之间的不平,要填平白天和白天之间
险峻的沟壑
何以为大?一个人被雪花磨蚀
在飞雪中,越走越小。小成白纸上的
一个点。小成白茫茫四堵墙壁围成的
房间中,一个中年男子。他画饼、焚琴
和影子结盟,把自己所爱和所恨都简化
为一个字,叫做“喂”
何以为大?阳光的雪称之为温暖
月光的雪称之为阴冷,偶尔雨夹杂雪
雪夹杂雨,雪称之为雨的骨头
那个叫做“喂”的人,乳房里的雨水
已经逐渐枯竭,他们紧紧扶住对方
远远的又象要推开对方,仿佛不经意
就会陷入对方身体里的,一场雪崩
2018-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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