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
上小学时
有一次老师点我名
我走神了
没有起立
也没有喊“到”
而是抬头问老师
“干啥？”
他拿起粉笔刷
一下甩到了我的
额头上
打起个包
回家老爸问咋了
我如实相告
老爸当过兵
他对我说
便宜你小子了
要是在战时
首长点你名
你问他干啥
他一急
顺手打你额头上的
说不定就是
一颗子弹了
2018.12.10
武斗
1966年某天
孙守坤的母亲
把孙守坤
放到我家炕上
叫他跟我一起玩
便和我母亲
出去办事
等她们回来
都被吓傻
我的左眼
已被血模糊成一片
孙守坤还拿着凶器
——一把铁锤
对我比划着
至于我们俩
平常在一起玩
为什么会
翻脸打起来
无从知晓
大人们不在场
我俩又太小
说不明白
本来以为
我的左眼会瞎
后来慢慢
恢复了视力
只是留下了一块
去不掉的
玻璃花
2018.12.16
大片肉
在老家
因家里有难
举债无法偿还的
可以再借钱
买头猪杀掉
请全村人
包括所有债主
吃顿“大片肉”
吃过“大片肉”
所有债务
一笔勾销
这个习俗
流传甚久
在我小时候
举债还不上的多
想吃“大片肉”的也多
只是无人肯做东
在我的记忆里
还没有谁享受过
那个口福
直到如今
“大片肉”的做法
已经失传
2018.12.21
羡慕
在个人开的
一个小铁矿里打工
宿舍紧挨着
露天磨机
机器一响
坐在宿舍里
就听不清
电视里的语音
那天王工
坐在电视机前
看一部老片子
一边看画面
一边给电视里的
人物配台词
别人也听不清
他说了什么
他的台词配得对不对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都说别看他
那么大岁数了
记忆力可真好
2018.12.27
1000分
入学不久
考生字
父亲答应
要是能得100分
给煮个鸭蛋
我得了100分
拿给父亲看
父亲翻箱倒柜
别说鸭蛋
连个鸭蛋皮都没有
他举着卷子
递到我面前说
儿子
你得的不是100分
这不是1000分吗
我看了下
老师批的是连笔
在1的后面
还真像有三个0
有一个0
写得不太圆满
鸭蛋没吃着
可心里那个美呀
比吃到了
还兴奋！
2018.12.28
遗物
自二十几岁守寡
独自养大两个孩子
她去世时
享年94岁
一直守身如玉
她的后人
从她的遗物中
发现她丈夫
留给她的
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
因不能说的原因
我出去数年
或者更长
你自己在家
好好抚养
咱们的子女
等我回来
期间不要
改嫁、搞破鞋
爱你的××
××年×月××日
2018.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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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3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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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31 18:04
发表于 2018-12-31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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