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流河

王海岸

所有的琴声和哈达，顺流而下
写在水上

归流河
文／王鹏（内蒙古）

不得不说是我的故乡，而不是路过
我在清早诵经的陌上
看到你不停地运送浪花
从大兴安岭西麓宝格达山采撷的情节
到乌兰浩特戛然收笔
素湍的涟漪，一波又一波
抵达黄昏，又折回
一眼能看到斯琴高娃，和她的草原
已经盛开了太多的璀璨
这些美丽的山丹花，荆棘草，多么像天边
缀满星星的天空
每一朵都能喊出闪亮的声音
从一条河的四季飞过秋水的鸿雁
乌兰河只是你放养的一条白鹿
更懂苍天般牧场的喂养
俯瞰的视角将所有的河岸，沙滩，笔直的向桦林
还有琴声和洁白的哈达顺流而下
写在水上
有时天涯很容易看到
她们是一群熟悉而陌生的旅行者
挥动水的钢筋
圈住一片云儿和小城的水稻
再次体会诞下一条河的辛苦
我的母亲，乳名叫归流河
以另一种关系诠释血性
我的祖国

2021.10.11.

注：1.归流河，发源于 大兴安岭西麓宝格山。全长218公里， 流域面积9706平方公里，在 兴安盟 乌兰浩特市境内汇入 洮儿河，年平均流量为每秒13立方米。 资源有 水獭、 鲤鱼，大米等。主要 支流有 乌兰河。
2.斯琴高娃，蒙古族。全国民族团结模范，乌兰浩特车站客运车间党支部书记。

路过山海关想起一个兄弟
文／王鹏（内蒙古）

只有在山海关
那条疲惫的铁轨
才有向死而生的意义
一个幼稚的年轻人
背着行囊
装着炎凉的诗句
想改造世界
除了火车的呜咽
还有低沉暗涌的山风海浪
没有什么声音让他
温暖
此刻，似乎看到
他躺在冰冷延伸的黑铁上
闭上眼睛，撇开双手
静等千年的尘地和
用不完的孤独
在指尖呼啸
而过

2021.10.21

一条江上
文／王鹏（内蒙古）

我抱着天空
一跃而下
悬崖的高度不高
下面的惊呼声
断章了一辈子
幸好是无路可退
幸好是划过一棵桔子树
我成了水鬼的模样
常想，落在一条忧伤的江上
那也是绝胜优美的地方
兴许能写出千年好诗
借着明月
泅渡从页码到页码之间的距离
烟波浩渺，也可
度量

2021.10.18.
小雪
文／王鹏（内蒙古）

小雪是草原上一河洁白的芦花
枝蔓是散落两岸的村镇
大地披上了洁白的婚纱
比芦花还白。炊烟是一笔
白露是一笔
撒欢的羊群是流动的一笔
风一时吹，一时歇
落在敖包山上的雪花
已化得干干净净
那些已浮现出来的
又退了回去
笛声冷透
我唤不出你名字

拿时间的伤口填补失落的彼岸
文／王鹏（内蒙古）

我知道我又老又丑
丑陋得像站在悬崖上饱罹野火的枯枝
仅剩发黑的瘦骨
掉下一层又一层皮

一些鸟也嫌弃我条件不好
甚至白云也常常绕道
一条委屈的驼背支撑着北风
乌鸦飞过西风暮鼓

胸膛里还有丝丝弥留的篝火
手臂上预留的力量擎不住半盏秋风
及致双眼飘忽不定
也看不到丁点的绿色

我知道我已经很老了
只能靠回忆渡过这段日子
如同一棵槁木
诉说春暖花开的恣睢
站在险峰吆喝春光

知道你会来
总拿着时间的伤口
填补人生失落的彼岸
其实你不能改变世俗的风景
只能改变自己
2021.10.20


【王鹏简介】笔名海岸，1966年生于江苏沛县，居内蒙古乌兰浩特。认为诗即生活。诗作发表于《人民日报》（海外）《诗刊》《齐鲁文学》《鸭绿江文学》《参花》《诗选刊》《诗歌月刊》《诗歌周刊》《中国乡村》《武汉文学》《流派》《作家前线》《长江诗歌》等杂志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