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隆替

严观

                           

                                             ——仿英国诗人托马斯·斯特尔那斯·艾略特（Thomas Stearns Eliot，1888年9月26日-1965年1月4日）的《东科克）


开始中蕴含结束，万物隆替，
旧石新楼，古木新火，
旧火灰烬，灰烬黄土，
黄土育万物，肉，毛，粪，
骨与麦，风吹玻破，
鼠穿壁板，挂毡舞空，
建与毁的箴言，生与死的轮回。

初晓的微光中静谧的谷地，
晨曦辽阔，与时光对峙的空旷，
灰石沉醉，大丽花丛等待夜半的旋律，
与月色共鸣。若你愿靠近，
夏夜便有音符荡笛，篝火舞影，
脚踏泥土的欢乐盈溢，谷物馈赠
男女媾交的野性。生死醉醒，
自然的盛宴，推杯换盏于日出与日落。

滞留的一月，你需要的夏暑的创造物，
却还在脚下缠绕雪花，那红变灰，
跌落下来的苦荆，盖满了冬雪凋零的
玫瑰，流驰的星星还不能敲响
雷声隆隆，群辰会集的战车攻打
太阳之侧的天狼星，北斗第四颗沉落，
燃烧着的毁灭之火焰中万物重生。

虚无吞噬虚无，上校们，
银行家们，文学巨擘，
艺术赞助人，政治家们，
统治者们，显赫的官员，
主席委员们，工业巨头，
承包商们，行业或分类年鉴，
证券市场报，董事姓名录……
别向我的灵魂低语，别出声，
让黑暗降临，这是上帝的黑暗。
如同剧场的灯光熄灭，舞台道具
消失在黑暗中，群山、树林、
远景都被一一移走。

地铁里的旅客渴望交谈，而邻座喜欢沉默，
内心的空虚不断加深麻醉后的清醒，
恐惧升起，对灵魂寄予新的希望，
别爱恋，别思索额外的幻象。
野百合，野草莓，
昔日花园里的笑声犹未消逝，
真理只言片语的轻描淡写
至你所在之地，那路，
无奇景，无捷径，唯有坚毅。

欲懂未曾懂之事，需经愚昧之途，
欲占未曾有之宝，必走失落之途。
欲达未曾至之名位，需踏虚无之路，
你所知非你所真知，你所拥非你所真有。
流水逝去带不走光阴的故事，
天边云彩诉说着聚散的诗意，
超越即在此刻，无需远方与奇迹，
寒冰与火焰交织的炼狱之舞，
心之所向，即为公正与光明的方向。

王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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