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穿一套白西装,
不是婚礼上那种,
不是谈判桌那种,
是雪天路灯突然亮起时,
那种不易察觉的颜色。
亚麻的,
还带着纺织时轻微的颤抖,
像第一次说谎时,
喉结的起伏。
上袋别一朵枯凋的野蔷薇,
它低垂,如未完成的鞠躬。
裤管足够宽,
能藏进整个夏天的暴雨,
当我在十字路口转身,
地上就长出,
潮湿的蕨类。
最好配一双白皮鞋,
鞋跟沾着1999年的红泥,
这样走着走着,
就能突然陷入,
某个淡忘的八月。
纽扣就选象牙白,
每粒都刻着,
模糊的冬至。
当我解开它们,
雪就安静地,
下在,
你肯定还会再来的,
那个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