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与相

泅载

一只绿色的野兽
深陷黑暗的森林。

词雨从金质的筛子中
喷涌而出。变色，猛灌。
草木闪着金属的光芒
疯狂地滋长，密密地围拢。
空气被压缩得像水泥。
唯一一间小木屋轰然倒塌。

前方是一片水雾的镜子。
他看见世界变形、沉落。
心、眼、雾在同一条直线上。

他狂奔、嚎叫
但没有光之路伸出手臂。
几把刀子从虚无中伸出舌头
偷吃他的血。

“明天太阳不会升起。”
他预言，并用月光清洗身体
躺下来等待被自己杀死——
他听不到那明亮的脚步声。

月亮伸出银色的针
刺探万物的穴位。

突然，有一只眼睛帮他看见
月亮还在发光。
他想到“追本溯源”。

一声对月的长嚎。

我从梦中醒悟
走下床。
推开水雾之窗。

太阳正掀开黑色的被子
像又一个新生儿——
也许一切正常。

一声对日的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