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树弦 于 2014-8-31 10:43 编辑
独幕剧，或秋日札记(5首)
01→
菊花待字闺中，你正抱病
途经月光下的山野像落榜归来的书生
蛙声比人言更让心寒，丝毫没有虚构的余地
此起彼伏间丝瓜脱掉绿衣，赤裸裸啊
一颗心原来早就千疮百孔
心跳恍如黑夜的计时器，你的孤独
终究输给了赤手空拳的对手
尽管你预谋了可能发生的意外
小小的疏忽，让你害病。
你翻阅《本草纲目》欲借草本植物
缓减疼痛。偏没有一株植物愿意
与你生死相依，包括你爱的菊花
故意拖延花期。你想到了对手
不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消除怨与恨
的场景。仿佛世界不属于你
恰巧你又爱撞南墙，撞得尘埃
喊出天涯海角暗藏的毒箭射中你时
那咬紧牙关吞噬的恐惧。
你在李时珍的信仰里继续寻找，归根结底
你却没有在自己的糟粕里寻觅病因
揪出折磨的鬼，然后拍死
02→
黎明像大军阀。铁蹄踏破旧山河
有人欢呼，只知道要打起精神
有人难忍，拿起兵器揭竿而起
因为你不居庙堂高不处江湖远书生意气浓
挥斥方遒间便肯定粪土就是王侯将相的身后事
病症越发似猛虎虎，在你的身体内
来来回回追赶一只骨瘦如柴的小羊羔
招安不可能了，激素药片安抚不了困兽斗
你愤怒中把书一页一页撕掉，点燃
在灰烬中欲重建倒塌的庙宇。
你不安中焚烧一年日记，仿佛
一年里事件自动毁灭痕迹佯装成小物什
安静的躺在背包里
陪你去长沙看橘子洲头
陪你去内蒙古骑马牧羊
陪你去北京西站被警察盘问
陪你去四川瞻仰杜甫草堂
陪你去深圳世界之窗眺望
这里，将省略，天津、上海、苏州
杭州、南昌、贵阳……
日记还记载：在黔东南苗族姑娘唱山歌
捧着香醇的酒把你灌酒在风雨桥上。
你安静了，几万公里的尘埃堵住蠢蠢欲动的心
——“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03→
血丝遍布的眼睛熬出一只晚清的蝴蝶
在菊花叶上啜饮朝露,像你追逐旅途中比风更远
的安魂地。一碗小米粥，热气腾腾
母亲的余温尚在碗边徘徊。秋阳半抱琵琶
于庭院里，放几个孩子在空空的腹中打篮球
多深动煽情的画面，充满隐喻与讽刺
你像打扫寺庙的和尚，勺子搬动粥
你细嚼慢咽，碗空出一片空灵迎接秋阳
04→
秋天适合抒情，一个游子的心更适应
菊花分解的忧伤。站在幅员辽阔的田野
立锥之地插满他姓王旗。稻谷盼望金戈铁
马纷纷穿上战甲，风吹时，厮杀于虫鸣里开始
你冷峻的眼光，目睹了帝王霸业皆由尸骨堆垒了
一把龙椅。那些稻草人，穿着你幼年的衣服
算马革裹尸么？至少，它们不再寒冷。
你信里写道：“我衣襟上虱子太少却希望
有一间没有围墙的房子。”
05→
我在坝镇翻开暴风雨查找乳名
与一株株玉米结拜。兄弟
在种满玉米的看牛坪我心若止水
不再迷恋虚无的江湖，或许
水底的月亮永远比不上猴子能给予感悟
那怕是贼船也比待在岸边安稳
我爱上了一个宁夏的姑娘
义无反顾，我将停止冒险，并试图
有一个温馨的家。读你的信
我如饮毒鸩。远方不再是虚拟的酒杯
无法给予现实的美。给你邮寄的茶
富含茶多酚，多饮利于病；青山尚在
何愁缺少柴火，请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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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30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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