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不仅仅是个传说
文/张绍金
一
那是一方少年时期就已熟知的地方。那个家喻户晓的传说早已由骨髓酿造出不变的骨血。
滋润着移山的精气神长大成人，从小就开始了寻找王屋山寻找愚公的心灵旅程。济源，一直是我梦想中的梦想。
捧济水之源留影，望四渎奔流转身，浸染着华夏文明浸染着王屋山灵气，我从此处经过便是个力大无穷的中原汉子。
前进着的地球东端，有个小城叫济源，头顶的太阳正红。那棵被拍照的古杏树，以千百年来的梦想遮天蔽日。
一帮子诗人曾经来过济源，济水就古老成一条年轻的诗河。又一帮子诗人齐聚济源，济水又年轻成一条古老的诗河！
不必说秋色肥壮了济水，也不必说故事洗涤了灵魂。愚公在这里，愚公的故事在这里，这里就扎下了汉文化的根。
不说秋果累累，不说豆熟薯红，也不说层林尽染。单单济源二字，就足以成为一章涂抹过天南描画过地北的华丽诗篇。
赶趟儿，鲜嫩的草叶不识季节不惧渐寒，茁壮着；浅湾里的鱼儿不识时务搅动蓝天和山色——这是济水原初的姿态啊。
残留的足印是秋继续牧放的旋律是挖山时心跳的节拍。秋，就这样横卧成豫西北田埂上那枚红硕褶润的大南瓜！
残秋逼退去胜者王的骄横，新绿抗抵住寒意的肆意，那破败枯死的秋风，那懒在地里憨态的薯瓜……
刺痛我神经的不仅仅是那摇头晃尾的狗尾草和智叟笨拙的嘲笑，那声嘲笑不仅仅刺破了深秋的皮肤。
只有那株挂满红果实的不知名的蒿草孑然而孤立，因为寓言因为挖山不止么？可我分明觉得了蒿草的顶天立地。
兰牵牛蜷缩成太行山的喇叭，只擅长鼓吹；红牵牛却让残旧的历史灿然失声。此刻，我浑浊成广场愚公雕像上一滴露。
二
河水边，树杪因秋寒因孤独而张显枯萎，绿藤因执著而弯曲而旺盛，而山菊花携带衰草在低吟在怒放。
——怒放是一种站立，抑或一种守候；怒放是一种述说，抑或一种表演。
唯庙上那棵柏树依然密不透风，又霜冻着济源日光，却霜冻不了来到这里拥抱土地的诗人们高涨的激情……
瘦瘦的秋，瘦瘦的济水，不瘦的是源头卓然肥壮的王屋山，是愚公穿透两千年时空依然铿锵作响的誓言！
历经冬寒春暖，夏炽秋熟；历经世纪轮转，四渎泛滥，华夏不屈；历经水流喘急或断流枯源，济水河处世不惊。
济水，你在美过热过熟过之后枯得太久，而这方土地不曾枯，不曾竭，久远的传说不曾枯也不曾竭。
这种枯不是冬的凋败 ，不是秋得残存，也不是春破损的思想。
这种枯，是以自身的衰弱姿态迎接寒露霜冻，是一种历经苦难甘甜后的自负或自信，是一种更丰沛的流动或存在。
当然，因为传说，济水才有一种傲视喜悦、迟疑或困苦后的那种自在等闲，那种汪洋肆意，才有了一种成熟后更加坚实的负重远行！
华夏历程中才因为有了这个传说而日出日息，而月缺月圆，而潮落潮涨。
三
冬至，是冷清的。王屋山，可是从远古传来的冷清而负重的水滴声？山下可就形成了汩汩不竭的济水之源？
阳宫庙拾级而上，见证岁月沧桑，承继佛道神光，承继白须飘飘的豪放。洪钟旷远，汉柏拍涛，诵读《道德经》……
不老泉边，给自己留个影，给沧桑的岁月延续新的故事。古杏树，散开有收紧稠密的心思，祈祷华夏平安。
挖山不止是祖先的遗训，是汉文化传承的铮铮骨血，是民族追赶未来的涛声。
王屋山并不曾离开济源，愚公的故事却象济水一样汹涌东流，沃野华夏，澎湃东海！
来到这里，就甘愿做一枚愚公搬山时遗弃荒野的石子，一种精神足够坚硬自己的魂魄。
涧溪里，站立一块象形石，一身远古道士行装，可也是愚公的子孙？在愚公广场，我洗涤了自己的尘垢。
落叶在济水畔生长，冬至是一棵乌桕树和另一棵枫叶树的守望。王屋山，一幅多彩的国画，挺起身站立着。
愚公仍在挖山，叮当声不绝于耳，故事仍旧草长莺飞，而智叟的警示却在不断刷新前行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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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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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3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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