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褶皱
文/沙非
一
祁连山,胸前的飘带
河西走廊,魂灵的飞天袖
匍匐大地的子民
体内的经血,钙质,盐分
浸透雪水豢养的文字
故乡,乡音未改
干河边,一块块地
抖抖身上的浮尘
翻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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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打开一扇门,走过
九十九道湾,在十万大山
守护的密林深处
溪流,放牧过往烟云
不知名的花鸟草虫
在各自的领地,抚恤
每一寸土地,清风
给结痂的忧郁疗伤。阳光
苏醒,调制绿色的药膏
内心春暖花开
三
挥之不去的始终是村庄灰头土脸的样子
庄子四周的树早已逃逸。走过巷道时
我一步三回头。鞋跟,裤脚,眼角,爬满土
当我再次回头,看到失血的婴儿般的眼睛
对视中,电线杆子兀自跳出来瞪眼
腰部结痂的伤口被铁丝包扎住
他不和我打招呼,我知道他的心事
回到城里,一直到夜深人静
我还在想,春天到了
怎么去唤醒他苍白的梦
二〇一九年二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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