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叶如钢 于 2015-10-8 09:04 编辑
此文后记中有不断增添的内容。 敬请关注。
我们先来读这首诗：
喻体（一）
陶杰
“明月朦胧”。十三四岁，她的身体
刚好呈现出此病句之美
她把水弹到我的脸上，命令我
不许说话不许动。然后，
飞快地跑开。她还没长到
嘴巴让我做个木头人心里却
盼着我去追的年龄
嗯，我不动，我静下来
听着泉水“叮叮咚咚”地从身上流过
幻想自己被某种飞行物镇住了
如果她大一点，芒果晃动，我就会
像狗一样乱在墙上蹭痒痒
如果芒果渺茫，风吹不动它，手够不着它
我伸出舌头你能看见一片味蕾的海洋吗
上午我把它画成圆的，下午
改为椭圆。一会叫它“芒果”
一会叫它“梨”。直到今天
我还不能确定自己喜欢酸味还是甜味
没关系……算了吧！请来一杯
白开水。要不就练习
望梅止渴。她还小，尚方便
转化为喻体，比作陷阱也正适合跳出跳进
这首诗的语言成熟流畅， 诗思以一种随笔和谈话的方式逐步展开。 诗中有一些颇为美感的描绘。 对少女的描写很生动， 对
”我“的心理的展示细致而富有层次。用“喻体”这个词来写一个少女， 别出心裁， 很新颖。 这些是我较为欣赏的地方。
(”喻体“ 这个词似乎有其双关的一面。“体”也许也指身体。 这机巧的一点应当在下面的分析里去检视。）
这首诗里的”我“可以假定是作者自己。 我不知道这首诗的写作日期， 不知道作者写作时的年龄。我姑且假定作者是20多岁写的这首诗。
一个20多岁的男人， 是否应当对一个十三，四岁的美丽女孩产生朦胧的性幻想？ 是否应当在诗中表现这种性幻想？ 我想， 用“性幻想”
来刻画这首诗还是符合实际的。 诗中几乎没有直接的与性有关的描写， 但诗一开始就谈及女孩的身体， 而后面说的“芒果”， 圆和椭圆，
我以比较粗俗的想象理解为是暗指女孩的乳房。 不管具体细节， 这首诗毫无疑问是写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孩身体的兴趣。 这当然是写性幻想。
一个十三岁的女孩， 已经亭亭玉立， 发育早的已经开始表现出女人身体的特点。在古代或者近代， 十三岁的女子已经可以出嫁， 成为男人的妻子。
另一方面， 处于性冲动性幻想强烈的年龄阶段的男人， 不经意间也许会自然地感觉到一个十三岁女孩身体的性感。这大概并不需要回到古代。 我自己并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但以我对人和社会的阅历，是可以了解这样的现象的。 上面这首诗， 也正好是一个例证。 从这个角度来看， 我们至少可以说， 这首诗描写和表现的， 是现实世界里的一种事情。这里， 我们或许也可以借鉴茨威格的”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 那里面， 一个十三岁的少女爱上了小说里的作家。 她年满十六岁时， 他们有了销魂的几夜。
另一方面， 我们也知道， 对于未成年女孩的性侵犯， 是社会， 公众， 和法律无法容忍的。 对任何年龄女人的性侵犯， 当然都是犯罪。 但我们
对于未成年女孩有更多的呵护职责， 也自然地有更多怜惜的感觉。 写一首性幻想诗当然与性侵犯没有任何关系。 我想说的是， 因为十三，四岁这个年龄，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敏感的题材。 任何一个评者， 如果对此视而不见， 就是过于脱离现实了。 就上面提到的茨威格小说来说， 按照现代社会的标准， 十六岁仍然是未成年。 和一个十六岁少女度过销魂之夜，
是很可能被女孩父母控告而被关进牢狱的。
既然是一个敏感的题材， 写的时候就应当特别注意分寸。 那么， 这首诗是否把握了合适的分寸呢？ 单纯以芒果，以圆和椭圆来暗指女孩的乳房（我们姑且这样理解）， 是含蓄的描写， 虽然其意指很容易看出。
这也许是在分寸之内， 虽然接近分寸的边界。 应当指出的是，芒果， 圆和椭圆， 本身都是有美感的。 这里， 我们不去逐行地分析每个地方。
我只想明确地指出这首诗的最大败笔。 那就是这一句：
如果她大一点，芒果晃动，我就会
像狗一样乱在墙上蹭痒痒
我们不妨把这句翻译一下：
如果她大一点，乳房晃动，我就会
像狗一样乱在墙上蹭痒痒
需要明白的是， “她”并没有“大一点”。 所以， 作者在这里想象的只能是十三四岁女孩的身体部位的运动。 这在诗里， 我认为已经是很不合适了。
（作者私下里的幻想我们不必关心。） 再者， ”如果她大一点“， 那似乎是说十五六岁吧。 如上面指出的， 那仍然是未成年的年龄。 而最为糟糕的是作者在这里把自己想象为一条狗， 并且”乱在墙上蹭痒痒”。 这首诗里营造的某种美感， 在这里被彻底破坏。 少女的圣洁， 在这里被彻底亵渎。
这无厘头的一句， 我想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某种流行的诗歌风格影响而写出的， 但也折射出作者的一种非诗的趣味。
在这里， 我不能不联想到沈浩波臭名昭著的”一把好乳“。 那首”诗“， 把沈浩波钉在了耻辱柱上。 点评的这首诗， 当然很不相同。 但以狗的身体动作来比喻自己的性幻想， 也给人一点异曲同工的感觉。
后记： 1. 有论者说： ”所有的文学作品，必然存在虚构的成份，而在虚构中谈论道德显得轻浮。“ 不知轻浮在何处？ 这位论者的意思就是关于文学不应当谈道德。 上面我并没有使用”道德“这个词。 但估计也会被这位论者归于道德论范畴之内。 多余的话不必说， 就声明一下你喜欢和支持上面狗幻想那个句子吧。 不必解释， 勇敢地声明就可以了。
2. 有论者说， 这首诗是一部长诗的第一节， 不读全诗而评论， 不够周到。 这个看法我不赞成。 道理应当很明显， 不必阐述吧。
3. 读诗， 要切忌过度解读。 一首诗的文本所提供的东西， 是无法否认的。 不管你想发挥到多么玄妙的境界， 文本就在那里。 譬如诗里说的是日常可见的狗， 你若硬要说是二郎神的天犬，那是你自己极具个性的理解， 和通常以汉语思维的读者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 我想赠送给那些煞费苦心的诗友下面的简单而深刻的哲学警句：
按照事物的本来面目来认识事物。
4. 有论者说：“如果她大一点，芒果晃动，我就会像狗一样乱在墙上蹭痒痒，表现人可耻的一面”。 这个分析很自相矛盾。 作者显然不认为这是可耻的。因为他津津有味地想象她的“芒果”， 而且在那里晃动。 这是不折不扣的性幻想， 关于一个未成年女孩的性幻想。 这个女孩可以象征， 可以比喻--但是这样一种关于未成年少女的充满性幻想描写（包括粗鄙语言和描写）的比喻， 是非常 indecent----”粗鄙的，猥亵的; 不适当的，不合适的; 不礼貌的; 不得体的“ （百度）。
5. 这论坛里有老男人宣称自己是萝莉控。 厚颜无耻， 肆无忌惮可以到这种地步。当然， 值得肯定的是他也指出这首诗就是“一个萝莉控的暧昧欲望”。 我想问，中国的诗人们还有没有文明底线？ 中国的诗歌语言环境还要怎样向低？
这么一篇萝莉控欲望还有一些诗友崇为诗歌艺术的先锋。这不能不令人叹息。 一定要说光着身子的皇帝穿着鲜亮的衣服， 我也只能笑笑。
６. 上面我没有逐行分析这首诗。这里补充一点。 我们来看这个句子：
如果芒果渺茫，风吹不动它，手够不着它
我伸出舌头你能看见一片味蕾的海洋吗
我仍然以最直接的方式来读解这个句子。诗中已经告诉我们“芒果”指的是什么。 那么这里的意思也就很清楚了。 作者说伸出自己的舌头，朝向那个所谓的芒果，也就是１３， １４岁少女的乳房。 这， 除了厚颜无耻， 我找不出来什么更适合的词语来刻画。或许有人要说， 这里的芒果代表这， 代表那。 可以啊。 但你无法否认诗的文本本身明确指向的意思。 记住，我们是在阅读汉语。
７. ”放大了说，反应了中国当今社会一大弊病 - 缺乏底线感。无意站在道德高地，但一个正常社会，狎童应该归在最令人不齿的范围。在西方社会当然也不乏有人心理阴暗，但比较起来却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皆因狎童不仅是法律打击的重点罪行，狎童犯一经暴露，更难在社区容身。“
－－－熊重阳跟此帖的论述。（这不等于我自己的观点。我只是介绍。）
８. 我对作者自评贴的简短答复：
没有蛮横。 而是你这首诗的某些语言缺乏文明底线。不管你有多少可以发挥的含意， 文本是无法
否认的。 语词的选择折射的是你的趣味。你正面也好， 反面也好， 那个狗蹭墙的句子是充满你的乐趣的。 这个你无法否认。
写这个句子的时候， 你脑子里必然要想象自己的那个动作。每个诗写者都是如此写作的。 这首诗也并不仅是那一句的问题。
读到语重心长和细致的分析之后， 你说那是蛮横。 这种横到底的态度可以说是叹为观止。
对于我们的批评， 你采取的是躲避和转移话题的方式。我想， 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9. “最根本的问题，还是由于《喻体》本身设定的“喻体”的物性造成的。”
----陶金喜跟此帖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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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1 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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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5-9-22 08:26
中午好。